如果都按照自己以为来开飞机,那全都得乱套。方皓被气够呛:“不要‘你以为’,下次复诵说明意图,有不清楚地方要证实。”
那边机长也乖乖挨骂,回复说:“收到。东方3536。”
方皓听到答复以后,没再追究,如果这要是进场飞机,他就直接请到塔台问话。但是他仔细思考下,他说完左转航向330以后,东方3536并没有复诵“左转”这个部分。真要深究起来,恐怕自己也很全身而退。
因为东方3536转错方向这件事,方皓剩下时间里都绷紧精神,不敢有丝松懈,到下午三点多时候已经非常累。
陈嘉予今天是飞两班,北京到深圳,深圳到北京,四点多就结束天工作,正好赶上郑晓旭从纽约飞回来,比他还早到些,两个人在机场餐厅边吃饭边坐着聊天。
北京今天是个大雾霾天,方皓在进近管制室里面有条不紊地指挥着。
“凤凰367,继续上升至6000米保持。”
“响箭1732,下降至2000,修正海压1009。”
“东方3536,左转航向330,离场程序ETUDE-01号,继续上升至2400米保持,修正海压1009。”
“航向330,ETUDE-01号,上升至2400米,修正海压1009。东方3536。”飞行员按通话按得晚,但是方皓听复诵说航向和程序都对,就暂时看向进场——此时,有两三架飞机紧凑地进场,他盯着进场飞机调间隔,个个分配好高度,确保各机型之间间隔合理,再转回头看,这东方3536竟然右转!
郑晓旭有点艰难地开口说:“那个,嘉哥,跟你打听个事儿。”
陈嘉予看到他这样子就猜到二:“又看上哪个空乘啦?”
郑晓旭被他猜到意图,有点害羞,笑声说:“不是空乘,就……那天们和燕儿姐起吃饭那个。”
飞行明显是理解成连续右转航向330。
方皓声音都提高,赶紧冲话筒里吼:“东方3536,立刻左转!左转航向330。”大型机场离场都是有程序,大家排队先飞往这个点,再飞往下个点,他眼见着东方3536就往右手边去,虽然没有特别近范围内飞机,但是他保持这个方向再飞半分钟,和离得最近另外架客机也是要到雷达连线距离告警程度。虽然连线距离告警和真正撞上还是差着时间,但是告警出现就算严重工作失误,而且管制员很可能要起跟着挨罚。
还好,过几秒收到东方机组回复:“左转航向330,东方3536。证实连续左转是吧?”
方皓说:“正确,”过片刻看飞机开始左转,他才放心些,在波道里面说句:“你们看着航图都能飞错方向?太危险,以后注意交叉核实。”
东方机组也意识到问题严重,赶紧辩解说:“北京,抱歉,们以为是连续右转飞330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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