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弛予刚才颠来倒去自言自语,郁铎都听见,他原以为经过时间锉磨,江弛予总会释然。没想到当时自己逼着他离开那番话,让他钻进个更深死胡同。
郁铎开口说道:“你为付出已经足够多,不需要再做什。”
“能再见到你,已经是这些年经历过最好事。”他低下头,将下巴抵江弛予发间,手掌顺着后颈来到他后脑,轻轻地揉揉,说句藏在心底话:“其实你这次回来,不知道要怎对你才好。”
他们分开太长段时间,世上万物每分秒都在发生改变,何况隔着如此漫长时光。重逢之后,各中矛盾与纠结,不安与彷徨,只有置身其中人才能理解体会。
“但你要知道,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,只要是你想要,没有什是不能给你,也没有什事是不能为你做。”郁铎看着玻璃窗上反射倒影,声音比碎落晚霞还要柔软:“所以你不要这逼自己,也不要这辛苦,每天开开心心无忧无虑,好不好?”
不要再赶走,让留在你身边,以什身份都可以——当然,这后面半段话太过卑微,江弛予还有自己骄傲。别说现在不过是醉酒,就算是用刀架在他脖子上,他都不可能真说出来。
“到那个时候,你能不能试着稍微依赖点?”江弛予似乎已经忘郁铎这个人存在,开始喃喃自语:“也想能够好好保护你,照顾你,不要你再受伤。”
江弛予进瑰湖就主动投身杨幼筠阵营,两年间不要命地工作,争取所有上升机会。
杨幼筠也曾猜测过这其中原因,她原以为江弛予和她样,都是靠着恨意支撑,凭借腔愤懑走到现在。这些年来他不惜剑走偏锋用尽所有力气向上爬,是为到达顶峰之后,能够尽情报复所有人。
但她直都猜错,江弛予不择手段逼迫自己用最短时间成长起来,不过是希望有朝日回到他身边时候,能有能力去保护他。
郁铎话音落下许久,江弛予都没有回答他“好”还是“不好”,因为在不知不觉间,他已经睡过去。
郁铎忍不住笑,没有继续说下去,他将江弛予放平躺在沙发上,动手替他松掉领带,盖好毯子,自己起身倒杯水出来摆上茶几,然后重新在沙发前地毯上坐下,看着眼前睡着人。
江弛予回来这久,直到今晚,郁铎才有机会好好看看他。这些年江弛予变化
也不能怪大小姐判断失误,其实江弛予也是这自欺欺人,只有以“报复”之名,他才能守着这点点希望,咬牙坚持下去。
江弛予不知道自己这样算不算偏执,但他已经明白只有爱是没用,到头来不过是感动自己。只有先长成棵大树,才有资格替别人挡雨。
也只有这样,才能留在他身边。
“江弛予,还醒着?”半晌之后,郁铎才缓过来。
“嗯?”江弛予应声,没有抬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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