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长环境使然,江弛予从小就学会察言观色,他起身披上外套,下床走出去。
郁铎没有问他去哪里,他全神贯注地盯着自己手中牌,似乎对周围切都不关心。
见江弛予走远,阿升凑上前来,低声问道:“真是他做吗?看着不像啊。”
“老话怎说来着?知人知面不知什来着?对!知人知面不知心。”四毛败局已定,他盖下手中牌,压低嗓音连问几个问题:“你们说,他不会连夜跑路吧?还是躲出去哭鼻子?真不知道力哥怎想?怎还不让他赶紧收拾铺盖走人啊…”
“别操心没影儿事。”郁铎看眼江弛予
尽管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,但江弛予能明显地感觉到,其他工人都在明面上疏远他,暗里面排挤他,背地里议论他。
毕竟瓜田李下,谁都不想在这个时候被当作丘之貉。在个工地里有过盗窃前科工人,很难在下个工地里揽到活。
晚上江弛予回到宿舍时候,郁铎也在。他们两人平日里就谈不上有什交情,下午又起矛盾,气氛更加尴尬。
不大宿舍里,两人各自沉默地干着自己事,谁也没有搭理对方。江弛予想,大概他也认定自己就是小偷,只是没有证据。
晚上八点时候,四毛和阿升出现打破这种奇怪平衡。两人带着扑克和板凳,兴冲冲闯进来:“郁哥,来局?”
造次。他转身又踢江弛予脚,恶狠狠地说道:“你小子走着瞧,尾巴夹紧点,不要再范到手里。”
说完,他心不甘情不愿地让人松开江弛予,骂骂咧咧地带着人离开。
李大能走后,郁铎也没有久留,他抬脚在混凝土上蹭蹭脚底泥,就要往回走。
“等下。”江弛予挣扎着坐起来,他偏头吐出口血沫,这才抬起头来对郁铎说道:“不是做。”
“那你告诉。”郁铎转身看向江弛予,说道:“昨天晚上你干什去。”
他们没想到今天江弛予也在,脸上表情僵,又退出去:“啊,那还是改天吧。”
“为什要改天?”郁铎撩开眼皮看那两个人眼,从自己床上坐起来:“进来吧。”
郁铎说话时候,上铺江弛予也看过来。
四毛和阿升两人互相对视眼,这个时候强行离开,好像会更加尴尬。于是他们不情不愿地放下板凳,在小方桌上摆起阵来。
也许是因为江弛予这个“小偷”在关系,四毛和阿升很不自在,三个人围坐在桌前,生生把扑克玩出农民工讨薪悲壮氛围。
江弛予答不上来。
郁铎嗤笑声,不再给他机会,转身离去。
***
虽没有证据,但在李大能他们那几个人恶意报复下,江弛予偷盗事还是在水电工人内部传开。甚至连其他班组人也略有耳闻。
江弛予回到工棚后,整个下午都在等陈力或者是老周过来把他赶出工地,但直到下班时间,上面都没有传来什动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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