总之是该在意全得在意到。
戏班子怎吃有规矩,白府人可没讲究,大多是土匪草寇出身,上来还有个人模样,提起杯来恭祝白爷“福如东海长流水,寿比南山不老松”,几杯马尿灌下去,个个原形毕露,撸胳膊挽袖子,蹬桌子踩板凳,划拳行令、*词浪曲,闹个乌烟瘴气。白府众人直吃到下半晌,酒足饭饱,吉时将至,该准备祭祖。仍跟往年样,各房妻小、闲杂人等各回各屋,把门关严实,听见什响动也不许出来。白脸狼移步正堂,吩咐四个贴身哑巴仆人,带来个由他点名小妾。说是祭祖,实为祭刀。白脸狼辈子荣华富贵,皆拜那口宝刀所赐,因此每年做寿之前,他必然先祭宝刀。祭刀没有不见血,杀鸡宰羊可不够瞧,他得杀个活人!
白脸狼落草为寇之前,穷得叮当响,衣不蔽体、食不果腹,上无片瓦遮身,下无立锥之地,孤身人住在间八下子漏风破庙里,指着偷鸡摸狗勉强过活。有次来个过路老头儿,背着口带封条长刀,到破庙里寻宿。白脸狼也没在意,破庙又不是他家,有过路、讨饭进来对付宿,那是再平常不过,谁都不用跟谁打招呼。怎知道当天晚上,他梦见庙中趴着头恶狼,让封条困着动也不能动,直到半夜被泡尿憋醒,借着破屋顶上透下来月光,只看见那个老头儿睡在墙根儿底,哪有什恶狼?白脸狼心思动,估摸着这是口宝刀,悄悄搬上块大石头,哐当下,砸得老头儿脑浆迸裂,随后扯去封条,将宝刀据为己有,从此成啸聚山林强盗。
杀人越多,他刀越锋利。当年他在关外刀削下赛妲己人头,凭着股子杀气,率手下血洗窦家大院,抢去六缸金子,从此发迹,所以他祭次刀,就得杀自己个小老婆。白脸狼贪*好色,身边妻妾成群,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娶过多少,走到处看见谁家女眷好,也不管有主儿没主儿,抢过来这就是自己媳妇儿,借人家屋子当时就入“洞房”,顺着他掏二两银子做聘礼,牙蹦半个“不”字,当场就是刀。内宅中女人多,吃饱喝足没事干,免不钩心斗角,找碴儿、闹事、打架、传闲话嚼老婆舌头,成天是鸡飞狗跳,搅得他心烦意乱。白脸狼眼里揉不下沙子,更不懂得怜香惜玉,谁惹恼他,翻脸比翻书还快,于是立下个规矩:凡是他小老婆,谁犯过错,他看谁不顺眼,娶到家后悔,或是怀不上他狼崽子,便在腊月二十三这天,从中挑个祭刀,对外只说是当着祖宗面执行家法,将不守妇道妻妾扫地出门,再不准回来。家子人蒙在鼓里,谁也不许问,也没人敢问,心里头可没有不嘀咕,府里风言风语从没断过。
书不赘言,只说四个哑仆领命,带着那个小妾来到寿堂。白脸狼早已穿戴齐整,头戴貂皮暖帽,皮袍外罩着件红马褂,上绣团花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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