暖被窝,却忘那句话叫“谗言误国,*妇乱家”。窦敬山忙着打点生意应酬主顾,年到头顶多在外宅住上十几二十天,赛妲己水性杨花耐不住寂寞,免不撩猫逗狗、招蜂引蝶。她有个旧相好,是在刀枪丛中安身立命剧盗。此人不过二十来岁,细腰乍背扇子面身材,人长得眉清目秀,白白净净、文文绉绉,冷眼看像个戏台上小生,实则心黑手狠杀人如麻,匪号“白脸狼”,仗着手中快刀亡命山林。他这口刀可不般,刀身狭长,削铁如泥,杀人不见血,砍头似切瓜,相传是当年唐军东征高句丽留下宝刀。因为唐刀太长,挂在腰上拖着地,只能背在身后,他刀不离人,人不离刀,坐下来摘刀在手,睡觉时把刀压在身子底下,即便搂着赛妲己,也得腾出只手来攥着刀鞘。白脸狼落草为寇,带着手下几十号崽子,专门耍混钱,砸窑绑票追秧子,吃毛缰[2]赶小脚[3],大到杀人放火,小到偷鸡摸狗,堪称无恶不作,扬言自己这辈子,至少要杀够千个男人,玩够万个女人。他这个色中恶鬼,只要窦敬山回老家,就往赛妲己屋里钻。
有道是“名大招祸,财多招贼”,关外土匪都知道杆子帮挣下老鼻子钱,没有不眼馋。白脸狼也没少劫掠杆子帮,但是零敲碎打不过瘾,有心绑窦敬山换赎金,奈何杆子帮首领财大气粗、手眼通天,这边结交着官府,那边与绿林道上也有往来,身边随从又多,哪次出关都是携枪带棒、耀武扬威,他苦于找不到下手机会,如同眼前搁着块肥肉,却又无从下嘴,总觉着股子无明之火憋在胸中不得抒发,便在枕头边缠着赛妲己问东问西,打听窦敬山在老家有多少口子人,住着多少房舍,家中存放什财货。
赛妲己床上床下被白脸狼收拾得服服帖帖,白脸狼让她往东,她绝不往西,让她打狗,她绝不撵鸡,别看出钱养着她是窦敬山,可那句话怎说?人比人得死,货比货得扔。白脸狼二十来岁正当年,穿得潇洒,长得英俊,对付女人又有手段;再看窦敬山,尽管财大气粗,无奈岁数到,脸上褶子与日俱增,肚子也挺出来,精气神也不足,怎看怎不顺眼,因此在她心里,十个窦敬山也顶不上个白脸狼。只不过提到去抢窦家大院,赛妲己也得给白脸狼泼冷水,因为财主家田产庄院,土匪去也扛不动、搬不走,挣来银子大多搁在钱庄票号,家里没几件值钱东西,外人不知密印,抢银票也没用。以往那个年头,地主大户莫不如此。从关外到关内,千里迢迢跑上趟,劫掠些许浮财,还不够塞牙缝,旦惊动捕盗官军,如何还有命在?按大清律,杀三人者凌迟。白脸狼身上背百多条人命,剐上千刀也不嫌多。边北辽东人烟稀少,往深山老林中躲,谁也奈何他不得。关内则不然,所到之处人生地不熟,稍有闪失,插翅难飞。白脸狼让赛妲己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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