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《窦占龙憋宝》!
原来崔老道在地道外蔡记书场子上买卖,偷*耍滑挨顿胖揍,杵头子也没置下来。所幸只是皮外伤,在自家炕上躺三天,头上伤口渐渐恢复,胳膊腿也不那疼,可眼瞅着又瓢底,过年之前蔡老板给他定钱早花光,说书头天打赏着实不少,但是按规矩初十五才分账,没等混到分账那天,他就让人打出来,有心回去讨要那天份儿钱,想想还是没敢去,真要算细账,也许还得倒找人家定钱。
如今囊中没钱、缸中无米,崔道爷只得重操旧业,推着卦车瘸拐来到南门口。此时还没出正月,他出来得又早,东瞅西瞧,小风儿嗖嗖,街上冷得连条狗都没有,抱着肩膀蹲个多时辰,路上才逐渐有行人。崔老道耷拉着脑袋,瞧见眼前来往腿儿多,当即搓搓手,凑到嘴边呵几口热气,这才缓缓站起身来,将算卦用法尺擎在手中,瞅准时机,猛然往小木头车上拍,引得过来过往行人纷纷侧目。崔老道趁机开书:“没出正月都在年里,贫道先给各位拜年,有福之人不用忙,无福之人跑断肠,要说各位都是有福,为什呢?今天您几位可赶上,贫道伺候老几位段热闹,且说有个骑黑驴老客,名叫窦占龙,叼着个半长不短烟袋锅子,不显山不露水,他怎会那有钱呢?”崔老道这通卖弄,还真围上来几位,可能也是实在没事干闲人,抱着肩膀听他说书。怎知刚说没两句,便有多嘴问他:“崔道爷,您头几天在地道外蔡记书场子说书,脑袋上不是挨茶壶吗?伤养好?”在路边说野书没那多规矩,听书可以随时插嘴。崔老道乐得有人搭话,不仅能借此机会少说正文,还显得场子热闹,所以他说书时候,向来是有问必答,忙冲对方打躬:“承您惦记,贫道有八九玄功护体,区区个茶壶……”怎知多嘴那位话锋转,阴阳怪气地说道:“嘿,您可真应那句老话——好伤疤忘疼,居然还敢说《窦占龙憋宝》?忘怎挨打?”崔老道四两鸭子半斤嘴,最会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:“不不不,您有所不知,所谓货卖识家,地道外都是扛大个儿,那帮吃饱不认大铁勺主儿,有几个会听书?咱真玩意儿能给他们听吗?您猜怎着?得留着整本《窦占龙憋宝》伺候您老几位啊!”
纵然崔老道巧舌如簧,听书可也不傻,他这套早不灵。众人心知肚明,不论这老小子说得如何天花乱坠、海马献图,接下来说肯定还是《岳飞传》,当场又把他拦住,告诉他省省唾沫,留着粘家雀儿去吧,你能说整本窦占龙,除非烈女改嫁、铁树开花。还别不告诉你,蔡老板书馆里又来位先生,说就是《窦占龙憋宝》!
崔老道心下疑惑,跟那位打听才知道,前几天有人看见蔡记书场门口水牌子没撤,上边仍写着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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