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杖点下来
力道超级轻，向栾假装蹦着躲，笑容藏不住地冒出来，绕着他打转：“回去看看吧，哥，回去看看吗。”
向栾蹲在他身边絮叨：“方哥他们天天想你，想
都看不下去
……放心，打
万个包票，他们看你绝对开心疯，点都不会难受。”
明炽侧过头，看看自己风衣肩头还湿着大片。
向栾像是被手杖点尾巴，脸腾地红，硬着头皮解释：“这是喜极而泣，欣喜若狂眼泪。”
明炽学他，睁大眼睛：“这
狂啊？”
向栾其实完全准备好被当成陌生人，但从明炽看他第眼他就想哭，他点都不争气，他又高兴又难受。
“说不清。”向栾说，“你刚才看，知道你什都不记得，但是——”
他停停，才又怕惊动什样，悄声补上：“但是又觉得……你没离开过。”
变吗，肯定是有地方变。明炽从那远地方回来，走那远路，遇到那多事，其实气质已经变得很明显。
……
”明炽配合点头，“很让人放心。”
向栾差点就高兴得蹦起来，想会儿又忽然反应过来，绕着他转圈，支支吾吾出声：“也，也可以不太放心……小点。”
“小点就行。”向栾蹲在他身边，酝酿半天，“哥，等你，等你全好，等你准备好。”
向栾横横心，深吸口气，低着头小声说：“你偶尔回来看看们……不放心特别小点就行。”
明炽微怔，目光落在他身上。
“这狂这狂。”向栾拼命点头，“高兴得快上天。”
“哥，知道你就是怕们难受。”
向栾凑回他身边：“你到什时候都不想让们难受，可是哥，们跟你是朋友吧？”
向栾没发现明炽否认，就更高兴得不行，再接再厉得寸进尺：“朋友是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，对吧？朋友还得有缘千里来相会，咱们这都不算千
但就是在那个时候，向栾忽然就觉得，眼前这个人跟他们分开这久时间，好像不过就是眨眼工夫。
向栾把想说话口气全说完，看着沉默静坐着思索明炽，闭上嘴巴屏着呼吸等。
明炽定听懂他意思。
向栾用力攥攥拳，咽口唾沫，心脏砰砰砰跳。
明炽垂着头想会儿，重新抬起视线，眼睛里透出笑意，拿手杖点他：“哄心软，哄回去。”
向栾咧下嘴，他这会儿冷静下来，脑子也重新开始转：“哥，你其实不记得吧？”
向栾点点地蹭着点地方，终于挤到明炽旁边，贴着他小声说：“你刚才看时候，眼睛像在想‘对上号，原来这个小屁孩长这样’。”
明炽被他引得轻笑起来，温声自批评：“这过分啊？”
“不是不是，不过分。”向栾赶紧用力摇头，“嘴笨，不是那个意思，是说——”
……他是想说，他哥坐在这里，抬头看着他时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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