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怀逸被他打断,愣下:“什?”
“来公司,真和他学,亲眼看他是怎做到。”匡砺说,“和你是样人。”
简怀逸霍然抬头,盯着他,瞳孔忽然收缩。
他们这种人之间是能互相认出来,从匡砺不留余地地往死里报复他,把他逼进监狱就能猜到,用不着更多话来证明。
“当初被人陷害,心想凭什倒霉是,就因为不做坏事?那也要做他们那种人。”
“愿赌服输。”简怀逸对他说,“想过这种后果,不意外。”
“他那时候已经从骆承修口中知道,淮生不是他抢得走,他比小骆总差得远。”
匡砺说:“他说他对那家人德行也早看得清楚,猜到会有这天,早知道当初就该答应下来。”
……
当初骆枳不是没和骆钧提过,把自己所有股份和继承权都给简怀逸,让简怀逸离开骆家。
分辨力公司,看到匡砺手里东西,就都不会再提当初那些事。
方航和他碰下啤酒罐,灌几口冰啤酒。
……他们其实也没能想到。
那天经历直到现在回看,依然恍惚得像是场荒诞诡异梦——骆钧作为直系亲属办理死亡证明,遗产公证处人带着骆枳遗嘱来,交给他们骆枳留给他们东西。
他们坐在桌前懵着不会动,匡砺已经把那几份剧本锁进公司保险箱,离开会议室。
匡砺说:“他来挖,心里很讽刺。准备主动把公司事全揽过来,想让他信任,步步把公司从他手里架空掉。”
“人人把当垃圾,谁都能来踩脚。”
“不想再被人踩在脚底下。”匡砺说,“要爬上去,用心机也好,用手段也行,要弄到要东西。”
简怀逸放在桌上手顿顿。
他把手放下去,慢慢眯下眼睛:“后来呢?”
那时候骆枳已经不再对骆家任何个人有期待,也早不再和那个血缘上兄长认真说话。
但即使是骆枳边打游戏边说出来话,简怀逸其实也很清楚,骆枳能说出来就真能做。
“早知道该同意。虽然也没多少钱——那家人是真没给他什东西。”
简怀逸隔着铁栅栏坐在他对面,漫不经心地往下说:“没忍住。这家公司在他手里,好得像是块肥肉,再脏野狗看也要流口水……”
“你想过吗?”匡砺忽然说。
再然后,没多长时间,匡砺就亲手把简怀逸送进去。
他们设法收集证据,《火苗》剧组龚导演那位助理也联系他们,替人转交给他们另部分更据实证据。匡砺用这些证据送那位简总彻底翻不身,还去那天庭审现场。
“后来还去见过他。”匡砺知道方航想问什,沉默阵才开口,“他看起来还算体面。”
简怀逸见他时候还算体面。
虽然穿着囚服,人也狼狈不少,早没有骆家养子当初风光,但也没有歇斯底里地闹,甚至还和他握握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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