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原本就是这种性情,其实从没认为这样相处有什不对……只是禄叔难得提起这些,他听,忽然能够完全理解父亲。
如果他和明炽被迫永远分开——这种假设当然不好,绝不会发生这种事,除非在六十年、七十年或者是更远以后——但如果真发生,在之后漫长时间里,他也不会比父亲对生活更有什热情。
“好。”明禄说完话,笑着起身,“先生,该出门。”
明危亭蹙
“先生安排好那些杂事,带着夫人偷跑去玩。”
明禄笑笑,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地特地补充:“不是潜水、养海螺、出海钓鱼、看日出日落这种玩。”
明先生握着小少爷手,坐在沙发上,捧着凉茶抬起视线。
明禄轻咳声,点到即止不再玩笑,继续拉回话题向下说。
上代先生和夫人把两岁半明危亭丢给明禄,去度迟来蜜月,找不到人见证很是寂寞,所以动不动就给明禄发录像和照片。
漂泊居无定所、身份来路都不明怪人……不过还好,最后结果总算圆满。
上代先生留纸条,决定把选择权完全交给夫人自己,在港口等到八点。七点五十七分刚过,夫人拖着行李箱气喘吁吁地冲过来,边喊着明禄边把箱子砸过去,拎着裙摆就跳上先生船。
夫人其实直都不知道,那天先生打算直等到十八点,然后再等八个小时。
……
所以在明危亭问这句话以后,上代先生也忽然想起,夫人自从跟着他做明先生夫人,好像就很久都没出去玩过。
先生陪夫人去参加化装舞会,去玩明先生绝对不适合、相当幼稚水上乐园。去岛上密林里探险,和当地土著起踩着篝火飞溅出火星跳舞。
先生用滑翔翼带着夫人在海上飞,海面水汽扑上来,他们起穿过跃出水面鱼群。
“还有烟花。”明禄说,“不是邮轮上准备好烟花表演,是夫人亲手放。烟花会映在水里,映在哪个地方,他们就去追哪个地方影子……先生,您小时候也被抱着玩过。”
明危亭坐在沙发里,没有立刻开口。
他确对这些事毫无印象,他记事时母亲已经过世,那之后父亲严肃沉默,总是显得很疲惫,很多时候会看着他言不发地出神。
明危亭听到这里,忽然隐约有印象:“那之后,父亲和母亲不见个月。”
他不至于连两三岁事都记得,但明家先生忽然消失个月、完全杳无音信这种事,毕竟实在太过少见。
即使是他和禄叔这次在港口停留这久,也是有明确行踪。公海上人也知道明家在处理沉船事,如果有什急事要他出面解决,会设法托人带信过来。
但那个月里,确没有任何人找得到明家上代先生和夫人。
有禄叔坐镇,明家在公海威望还不至于个月都撑不住,其实也并没出什乱子。只是这件事闹得多少有些人心惶惶,后来还经常被人提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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