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在吹,树叶在响,蝉在大声聒噪。
海浪此起彼落,海港有货轮起航汽笛声,恰好到整点,钟楼悠长鸣响。
明炽又想弹吉他。
他睁开眼睛,正好迎上影子先生视线,就自己慢慢走过去:“在看什?”
“这身打扮选得很好。”影子先生客观点评,“适合弹吉他。”
“来。”明炽信心满满,轻拍下右腿,“小问题。”
明炽撑着座椅坐直,等对身体控制彻底稳,就握住手杖不用人帮,点点钻出车门站在地上。
车开很稳,又特地停在树荫下。明炽向司机道谢,撑着手杖慢慢走到树下,在惬意凉风里站直。
医院里生活也很好,但毕竟总要闷在建筑物里,又少不消毒水和药水味道。明炽闭上眼睛,忍不住深吸大口海边清新空气,又缓缓呼出来。
明炽自己也很会开车,其实坐车坐船都不会晕。他知道依然是身体状态影响,所以点也不着急,等着路上眩晕不适被海风点点带走。
望海别墅重新等回它小主人。
从医院回家路不算长,但也不算太短。离开喧嚣市区,在宽阔沿海公路上走十几分钟就到。
明禄已经让司机尽量开平缓,又特地挑选不会堵车时间。但明炽身体毕竟才恢复,路上又不能开窗,依然难免有些晕车。
车路开进别墅,按照明禄吩咐减速,在主宅门口缓缓停稳。
明禄下车,让司机把车窗全打开,快步绕到侧拉开车门,探身查看:“先生,怎样?”
明炽眨下眼睛,笑几乎是从胸口涌出来。
他实在太喜欢这种完全不经意、又恰好能想到起去时刻,但还是要实话实说:“弹吉他要换帽衫或者T恤,他们还有人穿皮夹克。”
明炽没做过那种打扮。他记得自己跟着姨姨长大,虽然什
闭上眼睛时候,听力对周围感知就会变得敏锐。
手术后明炽右侧听力恢复,荀臻又趁着这个机会让人重新给他检查左耳,做新助听器。
明炽左耳听不清楚,除原本外伤导致听力下降,其实更多还是耳鸣缘故。这些天休息睡眠都充足,身体状态调理得好,心情也轻松愉悦,耳鸣情况就跟着少大半。
两相配合,在助听器辅助下,他听力已经差不多恢复到正常水平。
所以明炽站在树下,才发现这个世界比自己想得还热闹——他好像很久都没听过这多声音。
明炽枕在影子先生手上,不等先生回答,闭着眼睛主动举手:“晕陆地。”
明炽边说边睁开眼睛,他脸色虽然因为路眩晕隐隐泛白,但人还有精神,目光依然很清亮。
“那可麻烦。”明禄松口气,笑着侧过身,单手护住车门顶端,“家里至少该有个人,负责在岸上时候不晕吧?”
明危亭路都陪着他,知道明炽状况尚可,并不紧张:“怎办?”
他手上慢慢施力,扶着明炽坐起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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