骆炽闭着眼睛,他被颈后传来有力支撑护着,额头抵在影子先生胸口,专心调整呼吸把眩晕压下去。
“做手术就会好,荀臻保证过。”
明危亭知道他在头晕,声音放得很轻:“会非常好。”
这句保证他对骆炽说过,因为不能肯定现在骆炽还记不记得,所以他准备再说很多次:“以后还会非常健康。”
骆炽最在意倒不是这个——他当然也在意这个,但影子先生既然说会好,他就不怀疑这件事。
明危亭掀开绒毯,重新替他整理好,视线还落在骆炽身上:“火苗?”
骆炽笑笑,摇头:“没事,——”
他声音停下来,看着绕到自己面前,伸出手拢住自己头颈影子先生。
“火苗。”明危亭认真看着他,“说错话。”
骆炽立刻毫不犹豫摇头。
汗里。
明危亭抱着骆炽坐起来,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吸半个小时氧,骆炽状况才总算稍有些好转,但今天还是怎都打不起精神,稍微动动就头晕得厉害。
“和睡更方便些。”明危亭试着循序渐进,和骆炽商量,“你不舒服,就会知道。”
明危亭如实同他解释:“你夜里不能没有人照顾。”
他说完这些话,看着瞬间睁大眼睛动不动骆炽:“怎?”
从小到大,骆炽生过很多病,意外受伤次数又比生病更多。他知道病倒难受,也知道要努力配合治疗努力调养身体,从来都相信自己定可以痊愈。
要是病人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会被治好,病情自然就会波动,也会给周围人和负责治疗医生添很多麻烦。
以前遇到这种情形,他会想方设法自己把自己照顾好……但这次病好像稍微有点严重。
身体上问题,好像不是光靠特别努力就能搞得定。
他自己好像没办法照顾
他动作幅度比刚才稍大,就立刻带起阵强烈眩晕,整个人控制不住地闷哼声,仓促闭上眼睛。
……有点糟。
有点糟,他身体好像不好过头。
骆炽当然已经知道这件事。他在前些天虽然还以为自己只是摔坏腿,但也有大把大把药等着吃,还要输液和理疗,如果医生来还要抽血化验。
昨天玩吉他玩得太兴奋,也没怎顾得上不舒服。晚上躺下来,身上不适和药物副作用起秋后算账,他对自己情形已经基本有概念。
骆炽整个人已经滑进毯子里,这下无路可滑,张张嘴,声音更小:“三岁起,就自己睡。”
明危亭又回头看吉他。
骆炽当然清楚这是“你昨晚还抱吉他睡”指控,他想要详细解释这两者区别,思维慢半拍,才跟上对方说后句话。
明危亭看他神色慢慢变化,先是热腾腾烫进衣领,接着又明显怔,想片刻后明显有些出神。
这些变化都很细微,骆炽看起来和刚才没什不同,只是那点刚才还显得格外鲜活热意有些突兀地褪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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