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他把未来全弄坏。
任尘白忽然挣扎着爬起来,他整个人已经像是个游魂,跌跌撞撞地不顾切往那片礁石跑过去。
他看见自己。
他必须要阻止自己,那场梦必须继续下去,他不能醒,他不能醒过来。
为什怎都拦不住自己?为什不给他机会?他知道错,他
对方给他做诱导画面忽然跳出来。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接受荀臻给出暗示,相信荀臻说话——唯独有样,荀臻怎都纠正不他。
他只肯叫“小枳。”
他为什要叫火苗小枳?
因为那是唯还能被他死死攥着,拖进满是油污漆黑冷水里名字。
即使是已经被他拖进去,那颗枳树依然挣扎着往上长,把枝条吃力地往外探。
如果不是为给骆枳藏礼物,母亲会忽然去望海别墅,发现那些监控吗?
淬满毒汁荆棘从他胸口蔓延滋生,他死死攥住骆枳手臂上伤口,那个伤口是骆枳自己咬出来,出血,血从他指缝里渗出来。
他看着骆枳手臂被疼痛刺激,在自己掌心里不自觉地发抖,心里终于长出恶毒扭曲快意。
他昏过去。
再醒过来已经是个星期后。
白。”他听见母亲难以置信声音,“……你扔过海螺?”
那天深夜,他被母亲叫去,在望海别墅单独见面。
母亲发现他装在别墅里监控。
母亲那天特意把骆枳支出去,想去别墅里给骆枳藏些小礼物,却没想到意外发现监控。
母亲查监控,知道很多事,知道他很多秘密……他们发生些争执。
他狰狞地盯着那根细弱枝条,上面竟然还是长出嫩绿色叶子,被露水洗得干干净净。
……
荀臻怎都纠正不他。
——为什这场梦里,所有事情都合逻辑,为什找不出任何点错?
因为这本来就是未来。
他完全不记得当时事,只剩下那种格外明确阴冷憎恨。
他沿着憎恨细细地回想,问身边长辈母亲过世时骆枳是不是在边上。他看着那些人面面相觑,似乎是有什难言之隐却又不好明说,终于有谁应付着胡乱答应声。
……他有活下去资格。
任尘白挪动着眼睛。
他点点移动视线,看向站在自己眼前荀臻。
母亲没有把具体病况和家里任何人说,他不知道母亲生什病,只知道母亲最近身体不好。他看着母亲忽然痛苦地倒下去,自己脑海也变得片空白,等到母亲助理发觉情况不对,匆忙把母亲送到医院,切都已经来不及……
他木然站在急诊大厅角落。
骆枳什都不知道地来安慰他,骆枳以为这只是意外,骆枳根本什都不知道——骆枳凭什什都不知道?
他是个冷血养不熟怪物,是最卑劣、最自私、最擅长伪装和欺骗没有心恶魔,他以后辈子都要在绝望里赎罪。骆枳凭什还这暖、这干净?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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