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骆枳死。”骆承修撑着桌沿,声音很低,“你笑什?”
他话没能说完,身后门忽然被推开。
骆橙站在门口。
她脸上没有任何丝血色,没人知道她在想什,或许也根本没人在意。
没人在意她,骆承修步步地走进房间。他盯着骆夫人,神色很陌生,张开口像是想要说什,身体忽然晃,仓促地攥住心口衣物。
管家吓跳,慌忙过去扶,却被骆承修用力推开。
“如果好些,过几天有骆枳葬礼,可能需要您出席。”荀臻说,“请节哀——”
他话还没说完,手腕忽然被骆夫人死死扯住。
骆夫人盯着他,那种状态当然完全不正常,可混乱恍惚里又有明显不加掩饰兴奋:“他死?”
荀臻忍不住皱眉,他几乎觉得那种湿冷触感令人有些反胃,却还是保持基本职业素养,只是把那只手礼貌移开。
“是,骆枳不在。”荀臻语气平板地继续说下去,“所以您做过事,以后再没有人知道。”
,醒过神盯着他。
……有某种森冷至极寒意悄然缠上他。
比之前恐惧更阴冷,更叫他不敢哪怕稍微涉足,他仿佛看见那里有数不清密密麻麻刀刃,正阴森森嘲笑着他。
他难道真完全猜不出,明家为什要特地派人来,让骆夫人恢复清醒?
骆承修忽然再站不住,他几乎觉得自己要被那种连绵寒意勒住脖子窒息过去,但他还是转过身。
骆承修在瞬间变得冷汗涔涔,他狼狈地推开所有人,攥着胸口衣物,急促地大口大口喘着气。
骆承修死死盯着妻子,却又好像根本没看见她。
在他眼前是那天骆枳,骆枳没在看他,好像也不认识他。
骆枳大概早就不认识他。
骆枳凭什认识他?
荀臻翻页:“不会再有人知道,其实是您弄丢两个孩子。不会再有人知道,那个孩子当时直在给您打电话,但您因为赌气,没有接听……”
“请放心。”荀臻说,“这些都不会有人知道。”
他语气像是个最普通咨询师,先直白剖析点出最核心症结,再说出癔症发作病人最想听话、最盼望发生事。
靠着这些手段,他引导着对方平静下来。
荀臻说:“以后永远都不会再有人知道这些事,所以……”
骆承修转过身,不由分说扯住骆橙手腕,几步迈上楼梯。
骆橙大概是被他身上噬人森然吓懵,被他扯着踉踉跄跄上楼,被他扯着停在母亲房门外。
……
荀臻正在让骆夫人从癔症发作状态中平静下来。
他又不是真来做心理疏导,只是用最快最有效方法让人清醒,所以也就没有更多忌讳,按照计划直接开口:“骆夫人,您好些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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