抱住他那个身体慢慢变冷,那个被十几岁骆枳尽全力撑起来庇护他角落,终于开始在经年累
他不知道骆枳是在难过什,也不知道自己为什站不住。
他不知道自己为什站在急诊大厅角落。他拼命想在人群里把什给找出来,他要找什?为什偏偏怎都找不到,他头疼得要命。
他头疼得要命,站不住地跪下去。
“别难过,不是你错,尘白哥,不是你。”
骆枳半抱半揽地撑着他,骆枳力气不够,被他拖着也跪在地上,挡住人来人往投过来视线。
他在干什?
骆枳又在干什?
骆枳为什要来拉他,为什要管他,为什不把他留在那……
“尘白哥。”骆枳伸出手抱住他,“你别这样。”
骆枳说:“你别难过。”
任尘白慢慢向后退,直退到后背碰到冰冷墙面。
他忽然意识到,自己来到这里是个错误。
他只是想快点等到骆枳,确认骆枳现在究竟是什情况,但他根本没做好见到这些准备。
他忽然剧烈地头痛起来,那些有关骆枳没完没不安和烦躁在脑海里横冲直撞,然后切忽然暗下去。
他看到骆枳步步朝他慢慢走过来,握住他手。
男孩被留在大厅。
保安过去,要带他们先去休息,大点那个却死死护着小。
他们就要在这里等着妈妈,等不到就不肯走。
……
到处都是不断徘徊着在等待某个结果人。
骆枳自己也在发抖,却还尽全力撑起身体护着他,拍他背:“任姨早有准备,不是你……”
……什不是他?
他为什完全没有过这样段记忆?
骆枳为什还跑来管他?骆枳不知道自己身体是什情况吗?
几乎是这个念头刚冒出来,变化就已经跟着发生。
骆枳自己脸色也惨白,他看见骆枳手臂上有个深得怵目血痕,像是骆枳自己咬出来,血肉模糊地嵌在小臂苍白皮肤上,还在往下淌细细血线。
但骆枳眼睛很冷静,是那种越难过越恐惧越绝望,就越清晰渗着血冷静。
骆枳手在抖,他看得出骆枳在耳鸣,因为骆枳走过来时候根本就没听见侧人声,还被撞得趔趄几步。
但骆枳什都不说,所以他不知道发生什。
骆枳因为什事这难过?他不知道。
骆枳好像变小,看起来只有十几岁。
紧攥着他那只手很暖,他控制不住地想要夺过那些暖意,他太冷,于是他不顾切地把自己冰冷手指痉挛着用力地死死嵌进去。
骆枳被他攥得闷哼声,脸上却依然不表现出来。
骆枳好像从来学不会把疼表现出来。
骆枳最怕疼。
医生来回快步穿梭,家属忧心忡忡张望。
病人或痛苦挣扎,或昏迷不醒,也有已经陷入平静恍惚弥留。
每个人都在等。
等那个希望,也畏惧另外个结论。
急诊每天重复着众生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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