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大概是走神时间太长,摸过手机按亮屏幕,才发现上面多出几个未接来电,最近那次就在几秒钟之前。
骆枳看着那个有些眼熟号码。
他还在尝试着回想这是谁,由这个号码发来短信已经从手机屏幕顶端跳出来。
[骆枳,回家。]
[是任尘白。]
觉醒来心愿达成,骆枳觉得自己应该更高兴,比刚才还更高兴些。
他拿着那张船票,试着调动情绪,但更多想法却嘈杂地跳出来,让他不知道该指挥小松鼠先吃掉哪个。
……
原来剧本不是被他慷慨送出去。
原来报酬被放在书包里,只是他实在找不出这部分记忆,所以刚才没有发现。
尤其昨天他画画那个车站,已经是海滨线路最后站,坐上车直到终点就是港口。
骆枳捏着那张船票,慢慢走到窗边。
酒店原来已经离海这近,站在这里,就已经能看见远处海平面。
可惜这段时间天气直都不太好,海和天都是种偏冷铅灰色,在雾蒙蒙水烟里连在处。
几台港口起重机高大剪影伫立在轮廓线边沿。
书包带拎起来时,骆枳动作忽然停。
书包内夹层里,原来还放着张硬纸片样东西。
因为拉链没有拉上,所以书包滚落到地毯上这下,让那张纸片也跟着掉在地毯上。
骆枳怔会儿,才伸手把它捡起来。
是他直想用剧本换船票。
……
骆枳被拖回现实。
他有些困惑地蹙蹙眉,看着短到不能再短两行字。
这会儿脑子还清醒,骆枳只是扫眼就看懂,倒也并不因为任尘白能找到他这个电话觉得惊讶。
事实上,值得惊讶反而是任尘白居然找他这
对方拿走剧本,留下船票,而剩下家当都没有被带走。
原来那副画真没被推销出去。
还好还好。
毕竟他刚痛下杀手,就准备去把画布毁尸灭迹。
骆枳被自己逗得又抬下嘴角,活动两下又开始发僵右腿,等它恢复灵活,就慢慢走回沙发旁,放松身体坐下去。
不是适合游玩度假气候,会在这个时候来住这里酒店,如果不是等待上船游客,很可能就是要在这里跟船高级海乘。
不论是哪种,手里恰好有船票几率都不小。
只要是稍微懂点影视圈内情况,能看出他手里这份剧本价值,多半都会愿意跟他交换。
骆枳站在窗前,看着那张船票,伸出手碰碰。
纸角扎在手指上又忽然弹开,划开很细微很尖锐点点疼。
头等舱贵宾VIP票,连船长室都能进,比他自己想买那个等级还要好。
……
事情就有这巧,他遇到个人,这个人心地不错,又恰好有张更不错船票。
或许也不尽然就是巧合。
骆枳这几天直在换地方,虽然落实到具体路线上没什明确目性,但大方向却直是在本能地往海边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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