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栖不知是真没注意到他这点暗示，还是装不知道，任由巧克力融化在顾砚
唇齿间和他指尖，而他自己只顾盯着眼前人长长眼睫。
想亲
亲。
心脏猛地跳
下，接着失控似重重砸着他胸腔，以至于他觉得整个车厢都响着他心跳声，无意识捂下心口。
顾砚直接咬下半颗巧克力，扭回脸时说：“别直看
。”神情看着有些别扭。
沈栖愣下，然后不知怎
忽然想笑，他把几乎已经融化剩下半颗巧克力含进嘴里，“还要吗？”
再比如，只要顾砚没事，他可以接受顾砚去爱别人，他自己怎都没关系……
如今他愿望成真，自然不可能再贪心要求更多。
可是他发现自己做不到。
偷偷看眼身边人，顾砚眉峰压得很紧，在他望过去时候抿抿唇，伸下手，看着是想去摸仪表台上面烟，又不知怎最后没动。
沈栖双手抓着安全带，扯扯嘴角：“要吃糖，记得车里好像有。”
上车后车里气氛很沉闷，各怀心事两人个握着方向盘专心开车，个盯着窗外默默喝水，似乎谁也没打算先说话。
不是不愿意说，而是不知道该怎说。如果说山上是个可以暂且抛却切幻境，那回程这条路便是在逼着他们清醒，慢慢回到现实生活。
但现实中他们地鸡毛，有太多不愉快。
在山上时好不容易消弭尴尬好像又下回拢而来，沈栖靠在椅背上，身体很难受，心里更难受。
他忍不住想，要是这条路永远没有尽头就好，他愿意就这样和顾砚起行驶在路上，哪怕他们句话都不会说。
顾砚眉头拧得更紧，说不要，沈栖却又剥颗，还是
顾砚点下头：“嗯。”
糖就放在后座，是盒喜糖，之前唐衍跟着他爸参加过个婚宴，结束时要他来接，然后两人起去吃顿宵夜，唐衍就把伴手礼盒随手丢给他。
“都是巧克力，要榛仁吧？”沈栖低头研究巧克力，随口问句，顾砚却倏地偏头觑下他。喉结滚滚，很轻地落下个“嗯”。
沈栖却对此毫无察觉，把巧克力喂过去：“给——”顾砚又偏下头，张嘴将糖咬住。
然而捏着糖那只手却仍旧没松开。他便有些疑惑地抬抬眼，牙齿微微用点力。
但这当然是不可能，从x县开车回A市，不在休息站逗留话，全程只需要5个多小时。
这也意味着5个小时之后他们就会重新回归到现实中去。那个梦般吻，梦般两天两夜，便真要成为个梦。
他心里很清楚，哪怕顾砚对他态度再软化，但绝不可能因为这样就轻易原谅他。他也没有这样奢望过。
来x县路上，沈栖想过很多个念头，也发过许多毒誓，比如只要顾砚平安无事，他愿意用自己命去换。
也比如只要顾砚好好，就是不想见他也没关系，他可以离得远远，从此再也不出现在对方面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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