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受伤人叫什名字长什样伤得严不严重?!”
“您别激动、别激动!”谁能想到这位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先生力气能有这大,志愿者觉得自己胳膊都快被捏断,“姓张、那位先生姓张!”
之所以能记得,还是因为那先生和自己同姓。
“姓张……”沈栖喃喃着,松开志愿者手。“姓张……还好,是姓张……”
这话简直槽多无点,但也是人之常情。在大灾大难、各种意外之前,每个人都会私心希望自己在意
“先生,山上现在除救援队和志愿者,已经没有别人,您爱人他是本县人吗,还是——”
志愿者问这话时候语气十分不确定,沈栖着装与气质都与他们这个偏僻小地方格格不入。
他又扫眼那辆大奔车牌,更加肯定自己猜测,“您爱人是来们这边关心新建小学好心人吧?”
沈栖本来没什反应,听这话骤然抓住志愿者胳膊,急促道:“你知道他在哪里?”
他声音像用沙皮纸打过似,粗糙、嘶哑,眼底猩红片。整个人狼狈失态。
下意识朝山上看眼,压抑大半天负面情绪终于在这刻倾巢而出,如同滚滚黑雾将他整个人裹挟其中,瞬间吞没他。
从小到大,没少在电视、网络上看过灾害和事故报道,多惨烈都看过,可隔着屏幕看和亲身所至、亲眼所见是完全不同两种感受。
何况这里面还有他深爱人。
他用力摁在车盖上,不至于让自己因为腿软而跌下去。
“……”而那团黑雾还捆缚着他,死死地扼住他咽喉,叫他根本说不出什话。
“先生您别激动。”志愿者之所以知道这些也是因为他们这个地方穷山恶水,想发展旅游业也发展不,年到头没几个人会奔着旅游目过来。
倒是经常有做公益好心人来学校看望孩子,今年还帮孩子们建新学校。这事儿县里基本没人不知道。
而据他所知,“前几天是来几个好心人,地震发生时候他们正在新校址帮忙……”
说到这里,他见面前这位先生情绪更加激动,怕把人吓着,只好长话短说解释道:
“不过好心人有老天保佑,那几位好像都没什事,除有位腿受伤被送下山,其余几位估计还留在山上帮忙。”
那名志愿者或许也看出他情绪不对,忍不住关切道:“先生,您还好吗?”
沈栖还是说不出话。他抬手卡住自己喉咙,用力到各处关节因为不堪重压发出咯咯咯声响。
“先生你没事吧,先生!”却把旁志愿者吓坏,用力去掰他胳膊。“先生!”
“咳咳咳……”窒息不适感让沈栖剧烈地咳嗽起来,直到这时候他才终于听见自己沙哑嗓音。“要上山,爱人、在山上。”
志愿者再要问却什都问不出来,因为沈栖说不出别什话,只会重复这句。“要上山,必须、上山,爱人在山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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