拘谨、错愕、惊喜。沈栖眼底流露出来
情绪直白又容易分辨。
他想算
吧，他想追就让他追，他想送饭就让他送，反正不管说多少刺人难听话，这人还是会
遍遍扑上来。
与其两个人没完没相互角力，倒不如就随他去吧，随便他怎
折腾，或许等他把心里那点不甘心折腾没，等他累、觉得没意思，自然就会放弃。
“好，麻烦你。”
然而要他主动离开更不可能。
保温饭盒直接盖上盖子装进袋子里，喝汤用碗拿进厨房洗，出来时终于让沈栖找到个留下借口。
“顾砚，你今晚、还想擦身吗？”
在沈栖看来，顾砚态度转变十分突然，仿佛夜之间判若两人，明明昨夜还对他横眉冷对，今天……今天脸还是冷，但态度好很多，还主动请他进来喝水、又留他起吃饭。
可其实并不是突然，顾砚其实直不太拿得定主意该以什姿态来面对沈栖。
燥热。
顾砚微微弯下腰，修长好看手指将烟盒朝沈栖这边推过去：“随意。”
而后便又靠回去。
“嗯。”沈栖喉结用力滚滚。他以为顾砚至少会问句“你怎开始抽烟？”或者“你不是最讨厌烟味？”但顾砚什也没说。让他随意。
他心里免不空落落，说不出来失望。
在分手之初，他纠结过是该对这人避而远之冷漠处之，还是装作若无其事，像两个不太熟、勉强叫得上名字朋友那样，混在其他朋友中间。
后来沈栖疯似突然后悔和他分手、要跟他复合，他就更不知道该拿这人怎办。
复合当然是不可能，余痛仍在，也不是说不在乎就能真完全不在乎。所以只能从始至终竖起尖刺，遍遍告诉沈栖，别再来，不可能和好，向前走吧。
是在逼退沈栖，也是在提醒自己。
然而或许是最近想到旧事太多，让他在看见这人时候不自觉又软下态度，冲动把人留下来。
但又告诉自己，已经够，今天已经足够好，不可以太贪心。
不过他还是忍不住想问为什：“顾砚，你为……”为什又突然对
这好。
话说到半又咽回肚子，到底没敢说出口。又喝口凉水，猛抽两口烟。
顾砚没有追问他刚才想说是什，他也不打算再说。两个人在沉默中把各自手里那支烟抽完。
然后……顾砚还是没有出声叫他走。沈栖自己却想不到还能再继续留下来理由，他虽然很愿意就这样和顾砚坐在沙发上，直直坐下去。但这不可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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