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真是因为不记得?
顾砚紧攥着结婚证,拇指摁着地方正好是两人合照位置,两人面容因为顾砚手指太过用力而变形,变得皱皱巴巴,崎岖丑陋。
撕吧。没必要再留着这些东西。
他把两张珠光纸叠在起,已经做出撕扯动作,却又骤然收手,用力闭闭眼,重新把东西丢回保险柜,锁上柜子。
……
他坐起来把房间灯开,然后对着没有拉严实窗帘看很久。
那张结婚证。他心里仍记挂着那张结婚证。其实不该问沈栖,因为把那两张结婚证压在他枕边之后,沈栖就再没有提过这件事。
原本就是因为他闹得狠,沈栖才想哄哄他,后来哄好,大概就把这事忘,再也没有提过这件事。
那两张结婚证是他收起来,被藏在书房保险柜里。
有时候拿放文件时候他会把它们拿出来看看,心里琢磨着什时候定要把这两张假换成真。
让他不好过。
“噢。”他不情愿回句,放缓脚步慢吞吞挪到门口,却始终没等来顾砚后半句。彻底死心。
铁门被关上。楼上老大爷这个点才遛狗回来,人狗在门口和沈栖碰个正着,说话声在铁门关上前漏进来几句,又很快被隔绝在外面。之后顾砚听见电梯运行声音,还有几声熟悉狗吠。
老大爷不爱坐电梯,觉得不安全,每天楼上楼下爬,精力比他们这些年轻人还旺盛。
脸盆里水已经被沈栖端进浴室倒,顾砚便把盥洗池水龙头调到加热位置,直接将毛巾放底下搓几把,然后对着镜子胡乱擦擦,就转身回房间,躺床上休息去。
第二天顾砚是在“吧嗒”开锁声中惊醒。——铁门被很轻地推开,有人闯进他
只是……再也不可能等到这天。
……
既然想到这些,这觉就不可能再睡踏实,顾砚索性起身,转去书房。输入密码,打开保险柜。
那两张结婚证果然还好端端被藏在里面,只是时间过去那久,没被塑封过照片已经有些褪色,上面用黑色墨水笔画章也变淡些,某些地方甚至变得有些模糊不清。
分手第二天,顾砚给家里做个大扫除,把有关于沈栖切都从家里清楚出去,而这两张结婚证因为被锁在保险柜,才“幸免于难”。
他刚才其实是想问沈栖:“们结婚证你还记得。”只差点就问出口。好在及时咬下舌尖,才让突然刺痛将那点冲动压下去。
什结婚证,他们两个男人,哪里能有什结婚证。他甚至连婚都没来得及求。那不过是很多年前场自欺欺人。
所谓结婚证,和沈栖这个人样,都是谎言。
没有开灯房间里,四下都是暗,顾砚闭着眼侧身躺着。过很久之后却依旧没能睡着,身体是疲惫,大脑却很清醒。
他从床头柜上摸过手机看,原以为过很久,其实从躺下到现在不过刻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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