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挺小块,但因为两种颜色强烈反差,就显得尤为明显。也有种、诡异美感。
顾砚视线往下,落在对方垂在身侧手上。——还流着血,没有经过消毒和包扎。
而这人和他想着同件事情:“顾砚,是你让服务员给拿小药箱吗?
双胞胎五六岁大,腰间围着模样两个救生圈,印着可爱小黄鸭图案,爸爸领个,妈妈领个,带着他们下泳池,双胞胎不会游泳,手脚并用地划拉着水花,咯咯咯地笑个不停,玩得不亦乐乎。
顾砚扭头看着他们,心里想到却是楼上大厅里某个人。他莫名其妙想,如果不是因为他,那个人或许也早就结婚生子,说不定孩子也有那大,都会打酱油。
可能是双胞胎、可能是龙凤胎,也可能是儿子或者女儿,甚至响应正策,生个二胎三胎……
那人或许也会像双胞胎爸爸样,和自己妻子起,带着他们儿子或者女儿去游乐场、去动物园,去水族馆……去各地游玩旅游。
他们会拍很多很多照片,留下很多很多纪念,像全世界许许多多最普通最幸福家庭样……
谭晓磊向后仰靠在躺椅上。今天天气极好,这时候已经快下午三点,正是天中气温最高时间段,太阳明晃晃挂在半空中,晒得人浑身发烫,眼睛都睁不开。他微眯着眼,没去看顾砚。
“挺好,没白请假。”他像是笑笑,不过笑意很淡,倏忽就过。
他现在心情不是很好。顾砚蹙下眉,心想。
往前七年,他注意力都落在沈栖身上,眼睛看、脑袋装、心里想都是那个人,他就像被灌什迷魂汤,整天只想着怎让人高兴、怎能让对方更爱自己、更离不开自己,根本不舍得、也没时间把精力投注在别人身上。
爱个沈栖都嫌时间不够。
偶尔会有矛盾争吵,但很快就能和好,那人也不必日复日年复年担忧心底秘密被人揭穿,不必害怕被人戳着脊梁骨骂变太,不必……和他个男人,委屈周旋。
……
思绪越飘越远,顾砚又给自己点支烟,嗤笑下。笑自己有病,笑那点异想天开。
“顾砚。”然后,刚才还在他脑子里转那个人就这乍然出现在他面前,轻声叫着他名字。顾砚蓦地回神,下意识地抬眼望上去。
那个人脸上还罩着那张白色羽毛面具,左下角染片红色血印。
也正因为这样,他能敏锐察觉到沈栖情绪变化,对方是高兴还是生气,是难过还是伤心,他甚至能比沈栖自己更早捕捉到。
但对于沈栖之外其他人,顾砚就变得挺迟钝,很难明白对方为什忽然高兴,又为什忽然不高兴。
就像他现在不太能猜出谭晓磊为什会心情不好。
只能说:“嗯。那就好。”
这个时间点过来游泳人不多,泳池边最开始时只有他们俩,之后才有对年轻小夫妻带着他们双胞胎儿子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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