谭晓磊心里动,但没多说什:“嗯。”也没再提要不要跳舞话题,而是问,“想去抽支烟,要起吗?”
这回顾砚没再沉默:“嗯,走吧。
大厅里气氛逐渐进入膏潮,很多人已经和同过来同伴,或者新认识朋友跳起舞。
说是跳舞,其实就是两人手握着手扭来扭去,乱七八糟瞎跳通。都是普通社畜,平时也没什机会接触到高大上各类舞会、酒会,会跳什舞啊,不过是借着这个机会寻寻开心、逗逗乐罢。
但跳不跳舞不重要,玩得开心才重要。
“顾哥,可以请你跳支舞?”见顾砚从洗手间回来,谭晓磊捏着两杯香槟迎过来,将其中杯递给对方,问。
顾砚下意识往大厅里扫圈,在靠近里侧那张沙发上看见刚刚在卫生间撞见那个人。
用力挤压而重新裂开来,又不断冒出血来,火辣辣疼。
身前人没有动,沈栖便也没有动。过很久,他松开手指,转而去握那人手腕。那人这才终于动,但沈栖握得很紧,他挣扎几次便又停下动作,没再动。
沈栖便趁势抓住对方手掌,贴在自己脸上,讨好似蹭蹭,软着调子叫:“顾砚。”
那只手掌先是顿,紧接着就跟触电似,迅速从沈栖双手中抽回去,垂在身侧。沈栖追过去,又想去抓,那人却抬起胳膊,用力摁住沈栖两个肩膀。
“别忘记你那天答应事,沈栖。”顾砚声音咬在唇齿间,压得很低。沈栖陡然打个颤,向后退两步。
对方手上仍裹着那张洇着鲜血擦手纸,这会儿看起来比刚刚还要严重,整张纸都被血浸透,找不出点干净地方。
顾砚紧蹙起眉。他再次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从前将沈栖保护得太好,以至于这个人现在离他,动不动就受伤、动不动就掉眼泪,变得那样狼狈和脆弱。
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有人在看着自己,沙发上人这时候偏下头,也朝这边看过来。
顾砚仰头喝香槟动作顿下,目光从眼尾瞥过去,跟对方撞在起。顾砚垂下眼睛,把空酒杯搁在旁边甜品台上。
“顾哥,你在看什呢,是认出哪个同事?”谭晓磊顺着他目光望过去,顾砚却侧下身体,恰巧挡住对方视线,“没什。”
他弯下腰,把羽毛面具从地上捡起来。却没急着把面具带回脸上,也没急着站起来,而是蹲在顾砚脚边,语调很慢问:
“顾砚,你为什要带他过来,你们在起吗?”
这个问题当然得不到答案,顾砚语调很冷丢下句:“这不关你事。”便抬步走。
沈栖看着他身影消失在拐角,捏在手心里擦手纸已经被血染红。甚至那张雪白羽毛面具上,也染上抹红。
他把面具罩回脸上,也把所有情绪并掩在面具之后,再起身时,又恢复刚才散漫从容样子,慢吞吞走回大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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