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半夜不睡觉,穿着睡衣拖鞋出现在他家门口,总不能是在梦游吧。
沈栖尝试着从地上爬起来,但或许是因为在地上坐时间太久,腿僵麻,试几次都能成功。
而顾砚就那样站在边冷眼旁观,看着他次次撑着门板站起来,又次次屁股着地跌回去。
两个人个不打算求助,另个没打算伸出援手,像是默契在同谁较着劲。
紧接着顾砚瞥到对方磨破皮脚背,两个脚都有,很红大块,破皮地方因为反复摩擦变得有些血肉模糊,隐隐往外渗着血珠。
但这句话对顾砚来说实在太熟悉,在从前无数个下班回家夜里,他打开门就能看见正巧换上家居服从房间里出来沈栖,对着他盈盈笑,温和说:“你回来啦……”
两人公司就是前后楼,但沈栖下班比他早十分钟,所以常常是沈栖先他步到家。
然后两人会在客厅里交换个长长吻,吻完顾砚心满意足去做晚饭,沈栖在客厅里看电视,偶尔去厨房里偷吃点东西。
这种情况下做晚饭需要时间就会被无限拉长,因为虽然沈栖是真去吃东西,但顾砚也还饿着呢,他也想补充点美味再继续折腾晚饭。
然后沈栖就会从吃东西变成被吃……嘴里被顾砚喂着炸小黄鱼小番茄黄瓜片,身体里也被顾砚喂着……
少不吧?”
“到时候咱块儿去呗?毕业后就没再回过学校,有点怀念……”
周三下班后顾砚直接去俱乐部,先练习半个多小时射。击,然后去攀岩。
他这段时间已经慢慢拣起之前那些爱好,每周都会来俱乐部两三趟,或者去赛车场上跑几圈。
不影响第二天上班情况下也会去参加车赛。反正生活渐渐步入正轨,
刚才没留意,这会儿才发现大脚趾上还起个很大水泡,也是被拖鞋磨出来。
他冷淡表情有所松动,揉揉眉心把沈栖从地上拉起来:“你到
“为口吃真是得不偿失,下次饿死也不吃。”
事后他往往会揉着酸痛腰朝顾砚抱怨,但没过几天就会固态萌发,又偷溜进厨房拿吃,然后被顾砚埭住,压在流理台上嗯嗯啊啊吃东西。
到最后沈栖就会像现在这个样子,红着眼眶看着他,脸上半是委屈半是嗔怪,声音是哑,混着模糊哭腔。
回忆和现实无端重合在起,顾砚很重清清嗓子,开口时翻涌在胸腔里情绪已经被压平:
“你在这里做什?”
切都挺好,只除隔三差五要在他面前刷刷存在感沈栖。
不仅仅是在电梯、在茶水间,这天晚上顾砚居然在家门口捡到沈栖。
沈栖顶着半干头发,穿着身灰蓝色睡衣,靠着铁门坐在冰凉地上,脚下踩着双塑胶拖鞋。
看见顾砚之后他微微抬起头,露在外面几根脚趾不自在蜷蜷:“你回来啊。”
声音很低,裹着四月夜晚凉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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