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这里,顾砚完全没泡澡兴致。
他把浴缸防漏水塞子拔掉,然后从浴缸里爬出来,裹上浴袍,边拿干毛巾擦头发,边从蒙着水雾镜子里看自己脸和脖子。
洗澡前还看不太明显,这会儿却已经红大片,都是个个小红点,又疼又痒。
因为知道自己对带壳类海鲜过敏,顾砚直挺注意,但今晚却作回大死,吃三个扇贝,就为不让谭晓磊觉得尴尬。
人好心好意给他拿吃,他总不能让对方在别人面前下不来台。
谭晓磊眼神暗暗,紧跟在他身后。
泳池派对直闹到后半夜,因为第二天是周六,张成就索性让所有人在酒店留宿晚。
这个时间点确实已经很晚,通折腾下来大伙儿都精疲力尽,所以除少数几个,其余人都选择住在酒店,其中也包括顾砚和沈栖。
张成给他们准备房间都是单人间大床房,顾砚进房间就直奔浴室。
白天应付完难缠大客户,下班还得应付过生日朋友,这会儿终于可以洗澡睡觉好好休息。
哥,这个扇贝挺新鲜,要不要来点?”
谭晓磊没吃晚饭,顾砚便提出来自助餐区吃点东西,结果说自己没吃东西那个人却个劲往他餐盘里夹东西,会儿小羊排、会儿烤鹅肝、现在又盯上蒜蓉扇贝。
顾砚颇有些哭笑不得,刚想拒绝,有人却比他快步——
“不用,他吃带壳类海鲜会过敏。”是沈栖。
他不知什时候也来自助餐区,手里端着那只盘子上只放着块巧克力小蛋糕。
而这个别人,无非就是沈栖。
但酒店按摩浴缸挺舒服,他不知不觉就在里面泡半个多小时。
其实之前家里装修时候他就想装个按摩浴缸,然而当时两人日子过得紧巴巴,他身上又背房贷,每个月多半工资都得填进去,沈栖心疼钱,没让买。
个按摩浴缸万把块钱,顾砚虽然落魄但也并不把这点钱看在眼里,沈栖却说:
“钱都是这省下来,今天买个浴缸觉得没多少钱,明天买个什空气净化器又觉得没多少钱,到后面拿什来还房贷啊,可不会帮你还。”
那时候顾砚只觉得这是句饱含爱意嗔怪,是在同自己撒娇,现在想想,沈栖大概是认真吧,如果他还不起房贷,那人或许真不会帮他。也许在那个时候就会跟他拍两散吧。
顾砚有些怀疑这人醉翁之意不在蛋糕,是故意跟过来。
“这……”谭晓磊扫眼沉着脸沈栖,又看看顾砚,后者没出声否认,这说明沈栖没骗他,顾砚确实吃带壳类海鲜会过敏。
这种被情敌压制头感觉令他心生烦闷,但更多是愧疚,“抱歉啊顾哥,不知道……”
“没事,没那严重,吃点不要紧。”顾砚却将他手里餐盘接过去,“们走吧,过去那边吃。”
说着就擦着沈栖肩膀朝休息区走去,却从头到尾没看后者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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