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
跟你爸寻思着也得给你挣点脸，不能让你被人小瞧
，买房有什
不起，咱也买。”
他。妈把买房说
跟去楼下菜市场买白菜
样简单，沈栖却只能对着电话苦笑。他确实没表姐有本事，所以小瞧就小瞧吧，反正打死他都拿不出那多钱。
“没那多钱。”
他。妈有些不满：“你那什玩具公司不是工资挺高，实在不行咱就小换大，把咱们现在住这套卖，再添点钱换大。”
沈栖想说哪有那容易。之前吃穿住基本花都是顾砚钱，他确实攒笔钱下来，但要买房还是不够。
沈栖拿干毛巾擦擦头发，小心避开伤口：“妈，还没到月底呢。”
公司每个月月底发工资，当天沈栖会给他爸妈转过去笔生活费。
“知道，妈是问你那里总共有多少钱，跟你爸想买套新房。”
今晚惊吓个接个，沈栖觉得自己那点脑震荡大概变严重，才会听他。妈在这儿瞎做梦。他哪来钱给他们买新房子，他自己房子还是租呢。
他。妈或许也觉得自己这话说挺突然，随后解释说：
礼貌性道别，然后各回各家。
沈栖开车向很小心，这多年连个红灯也没闯过，吃过几张罚单无非也就是违规停车之类。所以今天那车撞上来时候他整个人都是懵，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居然遭遇场追尾。
但比起这个，他更不敢相信竟会那凑巧碰上顾砚。
从事故现场到医院再到家里路上，他都恍恍惚惚觉得不真实。
漫天思绪纷乱杂芜，会儿是后面车撞过来时剧烈震颤和瞬间晕眩黑暗，会儿是很多年前顾砚在盘山公路比赛时那个凶险万分急刹急转。
更何况他现在自己租房子住
“这不是今儿你表舅妈来，你姐去年买个房子你还记得不，上个月她又买套，你表舅妈面上说来给们送点水果，实际上就是来吹牛。”
他这个远房表姐也就个普通白领，几年前跟个KTV领班结婚生个孩子，去年刚离婚。
不过她本事大，房子买套又套，表舅妈就见天在亲戚朋友面前吹嘘自家女儿多能干家里有多少套房……
沈栖老妈从对方那儿受气，表面上乐呵呵跟着表舅妈道夸，转身就得跑沈栖面前唠叨抱怨，这多年沈栖听得耳朵都出茧子。
可哪次也没有像今天这样张口就要买房。可见这回是受大刺激。
回忆和现实交叉轮换，他觉得自己好像飘在天上，用种第三者视角看见两个时空里顾砚和自己。
这种恍惚感直到洗完个热水澡才消退些。其实医生是叮嘱过他今晚最好不要长时间泡澡淋浴，但沈栖忍不住。
这个澡洗很长时间，洗完出来才发现手机上有他妈几个未接来电。
沈栖回拨过去，电话很快通，他妈也不废话，直接开门见山问：
“小栖啊，你那儿有钱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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