费左华连手里刚开过
枪都扔在
地上，跌跌撞撞地奔向他爸，在腹部看见
大片血红色，染透衣服，深红色血往外翻涌，他头晕目眩地脱下衣服盖在上面，但血殷过他衣服漫上来，他手很快泡在血里。
费启昇还在喘，他口口地吐着血，望着自己惊恐儿子，想着定要说些什
留给他，让他孤单儿子日后记起他时，不会只记得这片血，这多年未能达成和解。
于是他拼命地往下咽血，把血咽下去，努力张口：“费左华……”
费左华抬起他六神无主眼睛，红通通全是泪，他颤抖着看着自己父亲，咬着牙不知道该如何是好。
费启昇盯着他眼睛，咽下涌上来血，发出咕噜响声，简直有些恐怖：“照顾好你妈……”
湿恶狼僵持在天台，每次呼吸听起来都像是最后次，清晰沉重。
丁川不笑：“
没有杀你儿子，已经是仁慈。”
费启昇脸色终于动容下：“糖糖……不在计划内……”
“别提她名字。”丁川咬牙切齿。
费启昇望着丁川枪口，那枪口完全没有晃动，拿枪人有精湛枪法，这点他早知道。——很奇怪，在最后关头，费启昇非常平静，他没有看向丁川脸，他只是看着枪口，然后他猛然回忆起在他们都很年轻时候，装作不会枪自己，教他丁川。
费左华还在颤抖。
费启昇撑着最后句话：“以前没能多陪你，对不起……”
他试图伸手去碰下儿子满是泪脸，他还能跟儿子说这最后句话，应该谢谢丁川没拿稳枪。他抬抬手，却没有摸到，就坠下来。
费左华望着失去生命尸体，抱着他在雨里呆滞地坐很久，才终于反应过来，伏在他身上放声大哭。
丁川总是很耐心，是个耐心老大。丁川教他拆枪，教他组装，教他上膛，教他瞄准，教他扣动扳机。
——就像现在这样。
声剧烈枪响，伴随着火星，在雨夜里轰鸣地闪过，费启昇应声倒下。
有人在很近距离撕心裂肺地喊句：“爸——！！！！！！！！！”
紧接着是第二声枪响，瘦弱丁川被枪击中，倏地倒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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