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丁思宇终于能动,他颤巍巍地抓住鞋尖,他往前凑,抬起头看着白石,满头是汗地喷着声音
屋外艳阳高照,天气预报说这座城市马上就会进入大雾季,也许这就是最后个晴天。
阳光晒得人脊背发烫,丁思宇手心里全是汗,所有人似乎都将在这片沉默中蒸发,好像他灵魂也即将升腾。他之前同白石争执正遍遍地在脑海里重播,可他现在却没有勇气再去替丁川鸣不平。和他之前泯然于众人间经历不同,现在这个房间里,如刀剑对着自己目光,全部来自白石和白石人,丁思宇被注视着,个人。
这是他梦寐以求中心位置,被人瞩目着,如芒在背。他想白石可真是残酷,把他放在这里煎熬,不说任何威胁话,让这沉默来悬刀于头顶。
时间分秒地过去,白石只是平静地看着他,丁思宇西服湿透,这十来万西装,也许将会成为他出殡最后件。
他快要崩溃。
思宇还是愣在原地,因为他已经没有地方可去复命。
白石留到最后,他又抽出根烟点上,翘起腿看丁思宇,丁潮走过来问丁思宇:“你中午想吃什?”
丁思宇被这问就生气,他挥开丁潮手:“你他妈真是疯,居然背叛川哥!”
白石嘲笑地哼声:“你应该好好吃顿”。
白石指着丁潮问丁思宇:“你看他多大?”
今天天,热得不正常。说起来,他似乎从来也没有做好准备,从走进这间会议室里开始,他就直有种轻飘飘感觉,仿佛踩在棉花上。
身后有人拨枪栓,发出咔哒声轻响,听在丁思宇耳朵里,像是九天之上轰然奏声钟。他腿软。
他晃下,跌跌撞撞地朝旁边走去,肩膀靠在柱子上,有些脚步声跟上来。他耳朵从未如此善听,他听见消声器转上枪口声音,顺滑地扭动着,螺纹互相咬合声音,响在他身后。
他靠着墙慢慢滑坐在地上,他连求饶都忘记。
白石仍旧坐在旋转椅上,但转过来对着他,那翘起皮鞋尖就在他脸前,白石夹着烟,平静地看着他,死水般目光,对不起这张天赐脸。
丁思宇没什好气:“二十多,怎。”
“你们这帮人真没什意思。”白石倚回靠背,轻飘飘地感叹,“丁川暗道走多,还真以为天下都是个规矩,他手下人都要改姓,不过他们讲究这个,毕竟代代传承。你看丁川找那些占股人,忠心才有几个。”
丁思宇横眼瞪着白石,自己曾亲眼看着这小子由败犬变成条正常狗,只是没想到反咬得这快。白石脸上却并没有什喜悦,倒不如说他直都没什表情,除某瞬涉及到争斗会涌现出争强,仿佛没什事会带给他快感。
他看着丁思宇,像看着个死人,这偌大房间里,只有秒针走动声音,那些人看着丁思宇,没有个人说话。
这诡异沉默,几十双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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