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乐人用力点头。
“并不是这样
，孩子。你没有见过真正严格。他是玛利亚儿子，他注定不可能拥有普通人生。”她说。
“但宁舟只想做
个普通人。”齐乐人说。
“这只是个天真理想。如果他出生在两界战争之前，没有人会苛求他什
。他可以做任何他喜欢事，当个画家，做名工匠，成为他想成为任何人。但如今世道，普通意味着弱小，意味着被命运操弄生死。如果
们坐视他普通，就是看着他去死。”
特蕾莎老师淡淡道：“以前也不喜欢。年轻时候教廷还远在圣城，那时候切应有尽有，奶与糖，精致点心与享用不尽珍馐，那些都是唾手可得东西。直到来到
永无乡，这些曾经取之不尽东西变得珍贵，才发现原来尝到口甜味东西是这难。”
齐乐人闻言，看向桌子上装着方糖瓷器，这是特蕾莎老师招待他时才特意拿出来。如果是她自己要喝茶，她是舍不得加那多奶与糖。
他对教廷如今窘境有新认识。
“你父亲什时候出发去两界边境？”特蕾莎老师问道。
“不太清楚，要等审判庭指示。”齐乐人说。
你想和你父亲样成为枢机主教，学好神术，明白吗？”
特蕾莎老师自带为人师表强势气场，齐乐人仿佛回到中学时期，面对严厉老师说不出话来。
直到补课结束，两只麻瓜都老老实实地听她讲课，体会着反复被学不会神术折磨痛苦。
熬到下课，齐乐人去趟洗手间，回来时宁舟已经走。
“他说他另有事情，先走步，让你自己回他寝室。”特蕾莎老师说道，指指桌上点心，“你饿不饿，要不要吃点东西？”
特蕾莎老师点点头，她温和地问道：“你父亲没有对你提过是他同学事情吧？”
齐乐人惊讶地看着她。
“不只是你父亲，们和玛利亚也是同学，那时候们关系很好。”特蕾莎老师说着，叹息道，“当学生时候觉得课业是无尽烦恼，但比起现在，那时候们其实无忧无虑。那是最丰饶繁荣年代，整个北大陆欣欣向荣，谁也没有想到几年后两界战争开始。那届同学，几乎都战死，活下来人寥寥无几。如今，玛利亚也去世……”
“所以您才对宁舟格外严格吗？”齐乐人问道。
“严格？”特蕾莎老师意外地看着他，“你觉得这很严格？”
齐乐人失落极。他不想在老师家多待，无论哪个学生都不乐意在老师办公室听说教，他也不例外，但是他有些事情想问特蕾莎老师，于是他留下来蹭点心。
下课之后，特蕾莎老师显得平和很多，她给齐乐人红茶里加奶和糖：“多吃点，你还在长身体时候。”
齐乐人道谢，红茶里糖加得太多，他被腻到，不禁皱皱眉。
“不喜欢太甜吗？”特蕾莎老师问道。
齐乐人点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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