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和七年后样,头栽进同个甜蜜陷阱里,无可救药。
不,也许更无可救药。
因为他开始就知道,齐乐人和他样,是个男人。
他满怀警惕、心存戒备、小心
宁舟为难地看着两人之间已经不存在缝隙,他已经没法更靠过去。
齐乐人也意识到这点,于是他换个姿势。
他脱下身上那件奢华美丽毛皮大衣,露出斗篷下单薄衣服。他跪坐下来,帮宁舟解开斗篷。
莹白修长手指在并不复杂结扣上跳动,如同翩飞有毒蝴蝶,每扇动下翅膀,都有几缕蝴蝶鳞粉抖落到空气中,那魅惑粉末在无声地蚕食人理智。
他靠得太近,带着暖意呼吸落在宁舟脸颊上,烧得皮肤片绯红。
在他浮出水面瞬间,他发梢与睫毛间立刻覆上层薄薄冰霜。
他赤裸着上半身,那些水珠还来不及沿着肌肉与皮肤滑落,就已经冻结成冰。
他抬起头,看着冰岸上庄严巍峨冰雕十字架,很冷。再远处,极夜天幕中弥漫着莹绿色极光,既美丽又荒凉,可那也是冷。
冰天雪地,包围永无乡净土;冰河寒霜,覆盖他血肉之躯。
那刻,他想,没有什欲望能抵得过这样寒冷。
教廷有项经久不衰季节性活动——冬日受洗。
在主诞日那天,浩浩荡荡信众们在教士指挥下,凿开冰冻河流,人们脱去御寒衣物,跳入水中冬泳受洗,以示自己虔诚信仰之心不畏挑战。
当教廷还在气候温暖圣城时候,这项活动有成千上万参与者。
但当教廷搬迁至极地永无乡之后,寒冷到严酷气温让这项活动变成项可怕死亡历练。
漫长极夜,零下四十度低温,跳入冰水中需要虔诚与勇气,而活着爬上来,则需要强健体魄与不屈意志。
从宁舟角度看,魅魔低垂着眉眼,浓密睫毛下是倒映着篝火火光眼睛。
火光,温暖火光,从魅魔棕色眼睛里,直烧到他跳得越来越迅疾心里,他无法再欺骗自己。
他在心动。
十二个小时前,他刚刚打开日记本。
六个小时前,他才见到齐乐人。
但他错。
………………
“过来点。”齐乐人对宁舟勾勾手。
宁舟默默坐过来点。
“再过来点。”齐乐人又勾勾手。
冬日受洗不再对普通信众开放,唯有教廷中隐修会仍在践行,这些苦修门徒们在冰湖上砸开长达百米河道,河岸尽头是巨大冰雕十字架。
切准备完毕,他们在河道尽头十字架下,等待新门徒完成这项考验,成为他们中员。
水中,那极致冷,足以熄灭灵魂里切纷乱欲望。
用艰苦训练淬炼出体魄撑下去,用虔诚信仰浇灌出意志撑下去,在黑夜与寒冷之中,在肌肉冻僵麻痹痛苦中,朝着尽头希望进发!
十六岁宁舟游完这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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