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路灯下,个瘦削身影靠在墙边,身既不保暖也不防水浅色大衣已经被血浸透,他在抽烟,也在等人。
“齐……齐先生?”狼犬用不太确定口气喊出眼前之人称呼。
“是。”抽烟人回道,声音嘶哑,像是咳坏嗓子。
闻言,跟在狼犬身后几名执行官纷纷朝他行礼。
“出来办点事,路过这家酒馆顺道买杯酒,结果被意外撞破,真是运气不好。”齐先生抽着烟,微微侧过脸看向狼犬。
三年前冬夜,天气很冷,下着小雪。
这里不是落日岛,而是和落日岛海之隔陆地区,虽然也在黄昏之乡范围内,但居住于此大多是原住民,无论是基础设施还是治安情况都不如落日岛上。
不久之前,狼犬接到任务,异端审判庭捣毁处狂信徒秘密集会地点。当时还是第二负责人狼犬被上司派过来和审判庭交接,把活口带回监狱。
这可不是个好差事,下着雪大冬天出门去和审判庭处刑人打交道,不但身体冷,心也是冷。
异端审判庭工作人员,文职还算正常,专门负责和狂信徒打交道处刑人们则多多少少有些乖僻,有精分,有喜欢吸血,有热衷解剖尸体,还有动不动就锤爆狂信徒脑壳,什样人都有。
灯光下,他睫毛在咳出红晕苍白脸上投下片阴影,盖住他平日里温柔忧郁褐色眼睛。冬夜风凛冽地吹过,小雪在风中横飞,扑簌簌地打在人脸上,他却好像不知道冷,夹着烟手丝毫没有颤抖。
但是狼犬觉得冷,他眼看着齐先生外衣在滴血,那件好像在血水中浸透衣服不断有暗红液体滴落在雪地上,让纯白积雪变成摊猩红杀戮湿痕。
阴翳恐惧感从脚底蔓延到脑中,狼犬僵硬地附和道:“是啊,他们运气可真不好。”
齐先生笑,弧度很浅,神情很冷,比起友善微笑更像是无情自嘲
狼犬直觉得,文文弱弱齐先生要负责异端审判庭工作,可真是太难为他,他应该去后勤处医院,这能让他重生本源能发挥大作用。
然而就是这晚,他恍然意识到,齐先生会被安排到异端审判庭工作,是有道理。
陆地区偏僻小镇,靠近海港码头,住在这里人鱼龙混杂,有猎杀海怪为生渔夫,有搬运货物劳工,有洗衣为生洗衣工,更有躲藏在这里有如下水道老鼠般繁殖狂信徒。
眼前这家破屋酒馆位置很糟糕,坐落在废铁堆积而成垃圾场中,显然就是这群下水道生物秘密基地。整个酒馆二楼已经被炸飞,大概是穷途末路狂信徒引爆炸药。周围居民紧锁门窗,小心地躲在窗帘后窥伺着情况,生怕那间酒馆里发生变乱会给自己带来麻烦。
酒馆里灯具已经全部被毁,里面片漆黑,半人高铁门板飞到户外,上面还挂着具只剩半截尸体,被煤油路灯孤零零地照亮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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