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感觉怎
样？”程淮躬身去托姜昀
后背，将枕头竖起来垫在床头，“头晕不晕？”
边说，边又去摸姜昀柔软黑发。
“不晕，”姜昀
多多少少有弹错音，姜昀是个藏不住心虚人，弹错时候他会不好意思地浅笑。
程淮看着姜昀，慢慢就湿
眼眶。
事后程淮才知道，姜昀每次假借要陪张张逛街，都是去练钢琴，他之前完全没学过钢琴，对乐谱也窍不通，看不清黑白键排列组合，这首曲子，愣是姜昀磕磕绊绊背下来。
姜昀这辈子所有拿得出手、拿不出手才艺，都只为程淮个人。
当时张张作为他们伴郎，和程淮站在台下看姜昀弹钢琴时候，哭成个泪人。程淮则是在偏过头去时候，悄悄抹下眼泪。
手术很成功，姜昀眼睛被白色纱布包裹圈。
“姜昀，
今天才发现，你对真挺重要。”
意识涣散之际，姜昀耳边是程淮对他说这句话。
“麻药药效刚过，预计病人八小时以内会醒过来。”医生刚给姜昀测体温，做身体检查，各项情况都良好。
“好，谢谢医生。”
婚礼结束之后，直到听到程淮夸奖和感动，姜昀才哭哭啼啼地抱着他撒娇，说自己手指好酸好疼，他练好久好久，直憋着不敢跟程淮说，怕惊喜变得不是惊喜。
程淮就去亲吻他十指指尖，个手指个手指轮流地亲吻着，吻到后面姜昀自己都害羞把手缩在被窝里说好痒。
不知过多久，他感觉到姜昀手微微使点力气。
“姜姜？”程淮试探地唤着姜昀小名。
“嗯…”姜昀轻轻地回应道，也许是感觉到自己声音有点小，他又用手指去勾程淮手。眼前还是片漆黑，姜昀支着手肘想要坐起来。
姜昀又听到程淮声音，这次是在医院里。眼皮很沉很沉，但是能感觉到周身程淮存在气息。他感觉到有些冷，随即感觉到有人牵住自己手。
程淮坐在病床边椅子上，紧紧握着姜昀手，习惯性地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姜昀手上每寸皮肤。姜昀指甲形状很好看，是程淮帮他剪，圆圆弧度留有圈白边，很干净可爱。
他忽然想起四年前和姜昀那场婚礼。虽然结婚证是在国外领，但酒席是在国内办。婚礼那天，姜昀穿身白色西装，高高瘦瘦样子犹如漫画里走出来翩翩公子。婚礼上，交换戒指环节过后，姜昀给程淮个出其不意惊喜。
姜昀被张张搀扶着到舞台侧面钢琴边落座，弹首0.75版倍速《菊次郎夏天》，笨拙模样像极幼儿园文艺汇演上刚刚学会弹钢琴小朋友。
整首曲子弹三分之，但时长有分多钟。他手先是缓缓抚过琴键，从最左边开始，心里个个数着钢琴键，算着琴键位置，若有所思。没有什玄乎音感，他只是在回忆脑海里死记硬背下来黑键白键顺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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