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他也有人在意啊。
他也没个正经爹妈,后来害病,更是有娘生没娘养小残废。他知道没爹妈孩子苦,更是看不得这半大点小孩好端端就落个苦命。
还好小姑娘还有妈在,总比他什都没有强。
池迟正这想着,就听见何苍冬跟他咬耳朵。
“你看看他走还有人伤心,今天要是没,连个哭坟都没有。”
“快呸!”
冬身擦伤不少,最严重就是两个大腿根,那是被绑在腿上安全带勒出来,皮开肉绽,两个腹股沟全磨烂,第二天就又青又紫,看着就痛得人呲牙咧嘴。
不过再怎烂也比小命丢强。
那个走工友也被抬到医院来,可惜他没有何苍冬好运,来时候就已经断气,硬给抢救半个钟头,当然也是无力回天。
池迟来守冬瓜那天晚上眼睁睁看着对方家里人跌跌撞撞来领人。
恸哭声嘶到整层楼都好像跟着在发抖,池迟这种多愁善感小结巴都红眼圈。
也就只有脸皮还算全乎何苍冬被人巴掌拍在脸上。
吃吃怒目圆睁,副动肝火模样,还能说三个字顺溜话。
“不吉利!”
“呸呸呸……”
何苍冬呸三声才被喂块苹果吃。
工地上出意外,自然是有补偿,但是不管赔再多钱也好,人没就是没。那个梳着羊角辫小姑娘还脸无措哄着痛哭流涕妈妈。
“妈妈不要哭,爸爸说要带烤鸭回来吃呢。来叫爸爸起床……”
她尚且不知道到底发生什,不知道妈妈为什痛苦,更不明白爸爸总是黑乎乎脸怎突然变得这白。在她还不明白世事岁数,就失去块叫做父亲拼图。
何苍冬看得心里发涩,奈何他也是个过河泥菩萨,连床都下不,只能眼巴巴看着本来认真削苹果小结巴老板冲出去,没半个小时揣只热气腾腾烤鸭回来。
他也不吭声,硬塞给那个小女孩,然后咬着牙继续削他苹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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