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尧臣看他眼,点头,说行,然后清嗓子,吆喝开:“来,走过路过大爷大叔婆婆婶子,都来看看瞧瞧,又甜又大红薯,又脆又香生菜——便宜卖咯。”
顾玉琢让他这动静吓跳,“你妈,你个狗东西!”他捏着麦,发自内心地对许尧臣发出问候。
果然,叫卖声出,立马有人看过来。
就在两位婶要付钱,帮他们开张时候,旁边突然横插进来只有力手臂。
这手臂主人是位红光满面大叔,他声如洪钟,问:“都你们俩挖?”
早市在镇子上,开车十多分钟,并不算远。到达之后,顾玉琢手挥,建议大伙按组分成三摊,占据早市前中后三段位置,分散出击。
他这办法听上去有点道理,谁也没反对,于是把防水布裁,就地“分道扬镳”。
他们这几位,除杜樟女士稍有国民度,剩下基本只在年轻群体里拥有姓名。
原本,他们都指望杜樟能悄悄刷个脸,把任务达标。哪料杜老师早起脸都没洗,出门前把头包,框架眼镜戴,穿个大红羽绒服老棉鞋就出来。
——找遍整个早市,没有比她土。
着要退圈,可又犹豫,实在不甘心。在这行摸爬滚打,咬牙扛这多年,如果就那样灰溜溜地走,可能到死都闭不上眼。”
许尧臣托着大茶缸子暖手,偏头打量着他,这男人侧脸轮廓在光影对比明显房间里也并不显得锋利,反倒温和,是他贯对外样子。
“哥,能混下去人,不说天赋、能力,起码都得有条——选择,就不能后悔。你走步往后看两步怕三步,不是折磨自己是什。”
“你……”孙安良犹豫着,“真不生气?”
“气啊,”许尧臣吁声,“但这圈子就这样,什坏事都给你剖开放明面上,看不开能把自己熬死,看开可不就海阔天空。”他站起来,压下孙安良肩,“早点睡,明儿工作还得干呢。”
顾玉琢听,赶忙推销,说那可不,全是他们兄弟俩块块铲出来,又扒泥。
“都要,”大叔十
她说,玩就玩个大,作弊没意思。
于是,他们三个摊子前,门可罗雀。
顾玉琢蹲在地上,垂头丧气地看着他码七八遍红薯和菜叶子,问许尧臣:“是卖相不够好?”
许尧臣安慰他:“还行吧,不怪你。”
顾玉琢烦他这个不入戏样子,“你能不能投入点?要生气告诉你。”
孙安良肩背垮下来,他看眼许尧臣融进昏影里身形,心里并没好受起来,反而泛起道不明滋味。
——他真能在周崇春安排路上走得稳吗?
第二天大早,起床号刚响,顾玉琢就从床上蹦起来,激动得像村头脑瓜不灵光狗剩。
他起,许尧臣连眯半秒机会都没,被他从被窝拔出来。
简单吃个早饭,几个人背好竹篓,带上摆摊用防水布和硬纸板,充满自信地出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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