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尧臣心不在焉地敷衍:“吃醋?犯不着呐,老板。”
厉扬侧目扫他眼,“许尧臣,你碰上什事儿?只要你说个实话,就帮你。”
窗外光影片又片,密密匝匝,五颜六色。这座城市仿佛从没见识过真正黑暗,它总是泡在光亮里。
“累,”许尧臣说,“回去就想睡觉。所以就个事儿,别碰,不想做。”
他不确定,他在北街看见,究竟是个活人还是个虚影。也许是太累,累到出现幻觉,把假当成真。
厉扬没让司机过来,自己换身挺居家打扮,给许尧臣当车夫。
粉丝们跟到北街口,就懂事地没再跟,目送他在溜车里找着那辆黑黢黢大众,拉开门上车。
车里股檀香气,活像进老寺庙。
“这香水不好闻。”许尧臣坐副驾上,挺大爷地把胳膊往门上杵,支着下颌,点评他老板。
厉扬说:“狗鼻子。”
就猜对。
有关许尧臣原生家庭,陈妙妙也是两眼抹黑,只知道他生父欠笔巨款,生母不知所踪,债务都落在他脑袋上。他后来跟着表叔生活,那表叔不是东西,酗酒赌钱玩女人,赌输就喝,喝大就打许尧臣,给他揍得青块紫块。
陈妙妙在馄饨摊上捡着许尧臣时候,他正打工给自个儿凑生活费。
故事不是什新鲜故事,甚至和三流剧集烂俗梗如出辙。陈妙妙想象不出来,这里还能蹦出什幺蛾子。
但许尧臣显然不打算把事摊开说,他能憋这多年,怎也不可能这时候才张口吐苦水。
车开出去,厉扬又问:“要不找你,你是不打算回澜庭?”
许尧臣情绪不高,目光落在窗外开始落叶梧桐上,“就晚,明早得回剧组。”
“发现你近来这小脾气是见长。”厉扬腾出只手,目不斜视,却准确无误地掰住他下巴,给他脑袋转过来,“怎,在剧组挨欺负?”
许尧臣低头,叼住他手指头啃口,又呸掉,“和谐着呢。你不监控着舆情,没看微博?又有新cp。”
“挺好,团混战,你们水蜜桃正在四处出征呢。官配,可逆不可拆?”厉扬眉挑,“对吧?”
帮不,就只能干看着。
等将近个小时,厉扬才来电话,说到北街出口,特意嘱咐,换辆车,车牌号许尧臣知道。
陈妙妙揣着手机,莫名其妙地看着许尧臣,“他说你知道车牌号。不是,他还用得着特地换辆车来接你?”
“怕粉丝认出来。”许尧臣扣上鸭舌帽,手搭在门把上,背对着陈妙妙,“事儿你就别猜,就是把你那大脑袋琢磨穿,你也猜不着。”
“滚。”陈妙妙跟上他,“谁他妈稀罕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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