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酒碗砸在地上噼里啪啦地乱响，像是平地惊雷里鞭炮。
众人扔掉酒碗，齐刷刷朝顾羿跪下来，“教主千秋万代！”
顾羿没有说话，外面晨光已起，曹海平选
日出好时辰，顾羿很平静地享受着阳光，也很平静地享受着最后
次手下跪拜，他曾在善规教路杀上顶峰，他当过个让人惧怕教主，他在这时候短暂回顾自己生，前面十八年背负仇恨，后面十年背负杀师痛苦，他想起徐云骞，像是他生命中唯光亮，如同现在日出。
徐云骞像个谪仙，他可以永远处在云端，顾羿喜欢看他那样。
“走。”
顾羿最后个嘱咐是留给自己，他怕自己死之后乙辛没人照顾，他直希望乙辛长命百岁。
乙辛道：“才不会死呢，活好多年。”
顾羿被乙辛逗笑，他想想，问：“死之前能告诉你几岁吗？”
乙辛啪嗒啪嗒掉眼泪，她不喜欢听顾羿说自己要死，“才不告诉你，怕说出来吓死你。”
顾羿给她擦眼泪，乙辛哭得样子有点丑，跟个小豆包样，顾羿跟她处十年感情，也不知道拿这残疾小丫头怎
办。
这句话是对乙辛说，顾羿翻身上马，乙辛捧着盒子追出去，问：“你要是活下来呢？”
顾羿直没说自己活下来会怎样。
顾羿牵着缰绳，感觉这个可能太小，刺杀曹海平要死要就变成对方傀儡，没有第三种选择，“活下来，就去找他。”
乙辛捏紧盒子，顾羿没有回头，他说话声音很轻，好像是说给自己听：“缠着他，这次不让他走。”
白离算个屁。
顾羿拍拍乙辛肩膀，道：“走。”他站起身，拿起定风波，门外属下已经站成两列。
顾羿拿着刀走出去，两侧人手持酒碗，最后次机会，无人敢怠慢。
“干这碗酒，共赴黄泉路！”
这帮人里，有人是跟曹海平有仇，有人是贪财，有人是心甘情愿跟随顾羿。顾羿走之前已经给他们安排好出路，他们家人会得到报酬，他们爱人会得到庇护。
顾羿今日若是死，会跟他们共赴黄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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