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话音刚落，顾羿
手
松，他放手
。
顾羿松开握着天纵手，那是他爹刀，好不容易失而复，现在被悬挂在天樾山壁，可能这辈子都没机会来取，他紧紧抱着徐云骞，下坠时凑在徐云骞耳边说句话，“
还你。”
三次，顾羿欠徐云骞三次，现在还次。
·
肩背撞上树枝，额角磕上凸起石头，尖锐石头像是把刀划伤他大腿，顾羿怀抱着徐云骞，松手之后手中照月劈上山壁，这把短刀只坚持片刻，接着他们如同颗滚落山崖巨石，只能听天由命。
突然，阵崩裂声，脚下悬空，两人只能靠把刀支撑，上面石块松松，骤然开始下坠，顾羿几次想要稳住都稳不住，崖壁无处着力，只能被动往下坠。
坠落过程中，他险些抓不住徐云骞，本来扣着徐云骞手腕，时手滑差点放手，最后只捞到他手心。
片刻之后下坠停止，天纵刀卡住山缝，顾羿全身发麻，其实不太确定自己到底抓住什
，他低头看去，看到徐云骞脑袋，自己正捏着他手指。
两个仅靠手指相连。
顾羿想用力握紧些，但无处用力，他双手发麻已经崩到极致，他快不行。
”
别弑师，这三个字很轻，被北境风雪吹就吹没，但顾羿还是听清。
事情未曾发生时切都有周转余地，顾羿若是杀王升儒，前途毁于旦，为武林正道所不容，为天下不耻，旦弑师顾羿这辈子就没有回头路可以走。
徐云骞不是非要让顾羿走正道，只是邪门歪道太难走。
他舍不得。
他们撞上山壁上枯树，砸上鹰隼鸟巢，滚过凸起石壁，最后狠狠砸进雪中。
顾羿从未这
“放……手吧。”徐云骞声音传来，他伤势太重，大限将至，救下来也不定能活，何必要再垫上条人命。
顾羿感觉到徐云骞生命在消失，他快死，但顾羿不认，“不放。”
他被吊在这山崖下手握着天纵手拽着徐云骞，他哪边都不想放手，可事实不允许他两全，右手腕骨骨裂越来越大，疼得他脸色发白嘴唇哆嗦，他再这疯癫下去容易把自己命玩死。
天纵被压得弯到极致，这把刀坠不住两个男人重量，徐云骞快死，顾羿放手才是明智之举，他这聪明个人，肯定能想明白。
“顾羿，”徐云骞叫他名字，“放……”
顾羿听到这句话竟然笑：“你挺坏你知道吗？”临死之前也让他不得安生，还要给他道紧箍咒，死也要管着他。
“听……话……”徐云骞垂着头，再抬头看眼顾羿力气都没有。
顾羿咬咬牙，本来还想说什，听到这句听话却句话都说不出来，假如徐云骞今日要死，听到最后句话是顾羿跟他争吵，那该有多难过啊。他有点想哭，可风雪吹着，像是有人在用刀割他眼睛，他只感觉到阵涩疼，什都没留下。
“好。”
听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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