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先生皱皱眉,之前徐云骞和梅望溪战都没伤得这重。
徐云骞擦拭嘴角血迹,不太想让年先生担心,道:“您来。”
年先生冷言冷语:“吐血?还以为你要辟谷飞升。”
徐云骞:“……”
年先生对徐云骞来说亦师亦友,徐云骞上正玄山时年纪小,江沅放心不下,年先生总是替夫人上山看看自家小少主,他们没有什主仆之分,徐云骞直把他当长辈看。
顾羿走,当天走,买匹快马,他说要回趟顾家刀宗,回去给爹娘磕个头,之后还有什打算没跟徐云骞说。他马很快,走时只带着把刀,徐云骞没去送,转身进房门,连年先生都开始怀疑,徐云骞是不是修无情道修傻,又或是小时候那件事对徐云骞影响太大,这人好像没什心,脸色冷冷,好似没有受到丝毫波动。
这客栈被拆大半,真是大开大合刀法,哪怕把匕首大小刀都能这凶悍,若这师兄弟二人正儿八经打上场,还不知道是什下场。
客栈被砸,年先生处理赔钱事宜,索性把整个客栈包下来,几间厢房住都是自家人。
孟夺锋被年先生排到徐云骞隔壁,特地派两个人守着,再加上南宫玉树和薛林海,孟夺锋应该短时间内不会出差错。
年先生忙前忙后,都忙完都已经入夜许久,他吃口饭,想到徐云骞还未出门,他房门直紧闭,年先生琢磨着可别是丢男人失魂,他在徐云骞房门口停停,拢着袖子想会儿,直接进屋。
年先生年纪大心也软,叹口气,问:“多久?”徐云骞这个德行明显已经病入膏肓许久,不是朝夕事儿。
徐云骞道:“年。”他修炼九落决在年前停滞不前,再这样下去他守不住道心,十有八/九会走火入魔。
走火入魔说不定还算好事,更糟是武功全废或者气绝而亡。这事儿除他没有任何人能帮得自己,连王升儒来也没用,何况是年先生。
斩断跟顾羿关系,对顾羿来说是好事,对他来说亦是,正玄山所有功夫都求个无欲无求,武道巅峰路很苦,
年先生推门进去之后发现自己想多,徐云骞正在打坐,长着张和夫人有九分相似脸,此时闭目打坐,像是尊没有任何感情雕塑,房内没点烛,昏暗光影中又像是尊魔佛。
年先生思来想去,觉得徐云骞身上没什人气。之前顾羿给他身上渡点凡人气,如今伴随顾羿离开并消失,徐云骞又变回那个冷样。
年先生是真心希望过顾羿能留下,可惜,天命不让。
徐云骞如同尊石像,睫毛突然颤颤,猛地睁开眼,年先生从未见过徐云骞露出这种眼神,眼睛半眯,竟然有些阴狠,周身散发着说不清戾气,让年先生忍不住后退半步。
徐云骞睫毛颤颤,下刻又恢复到过往清冷,他胸口剧烈起伏,竟然吐出口血,血迹斑斑落在白袖子上,显得有些触目惊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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