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觉不由胸口滞,即便眼前学长并不是真正学长,但是他却带给他如此大帮助。
“你本来就不曾存在,自然终究会归於湮灭。”申屠鸿看著宋寒章,像是宣读判词般说道,“你不过是林觉认知到,甚至不知道真正是什麽样人。仔细想想,你有除林觉以外回忆吗?记得遇到林觉前有过什麽样经历吗?你以为自己是自由,事实上,你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,被创造,被控制,毫无自意识可言。”
宋寒章安静地看著他,眼中竟是隐隐寂寞和悲哀。
“不是这样!”林觉突然拉住宋寒章,“可是如果这切都是假,为什麽你会相信,帮助分析现在情形,给正确提示?你完全可以拒绝!”
“看完日记时候,就明白,不过是个幻影。至於帮助你,大概是因为……想看到真实,想验证自己世界是虚假,哪怕从此以後就会消失。”宋寒章挣脱林觉手,看著自己脚下土地逐渐剥落,变成片混沌黑暗,“但是现在想想,这种想要证明欲望,直面残酷勇气,大概也是来自於你对‘宋寒章’认知。”
“找到你,宋寒章。”
申屠鸿毫不惊讶,甚至露出丝赞赏微笑:“比想要更晚些,果然是因为潜意识里‘’受到林觉智商限制吗?以为你会更早发现不对劲,明明已经给出这麽多次暗示。”
林觉看著申屠鸿眼神从疑惑变成震惊,最後定格在狂喜上。
“学长?你怎麽会在这里?为什麽会变成申屠鸿?”林觉抓著他手臂激动地问道。
“原来那时候你借口请吃饭和说起《楚门世界》是这个意思,”宋寒章推推眼镜意味深长地看著申屠鸿,“还有之前你在不认识情况下口叫出林觉名字,以及否认自己发生过车祸,全部是为提醒这个沈浸在自己潜意识里笨蛋吗?”
林觉想辩解,却被宋寒章阻止。
“能给你提示其实都是你自己推测出来东西,但是你缺乏自信,所以
申屠鸿摇摇头:“不是为提醒林觉,想提醒人是你。没指望林觉能发现问题,所以寄希望於他能找到你,由你来发觉异常。”
宋寒章挑挑眉:“原来如此。你这麽小心谨慎行事隐蔽,甚至不能直接表明身份,可见进入这个镜子世界受到极大限制。联系林觉说过你有心绞痛情况,是因为那时候你行为越界吗?”
“那是对警告。但是现在规则已经解除,旦你们真正找到,就不再被规则限制,这里也将不复存在。”申屠鸿说著,从寝室里走出,指著走廊深处对两人说,“看吧,这个潜意识里世界已经开始崩溃。”
走廊深处景象开始逐渐模糊,就像是陈年壁纸,卷著边片片剥落,逐渐化为黑色雾气。
宋寒章看著这诡异景象,喃喃自问:“那麽,也要消失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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