梧桐叶又被秋风吹送进来,冯珈站在原地,久久不知所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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留在房间中汪峦,自然不会知道楼梯上发生事情,他身子本就不算大好,如今精力也十分不济,祁沉笙出去后,他靠在床边,不知怎就睡过去。
祁沉笙回来时,看到便是汪峦沉沉睡去模样。
他放轻步子走到床前,俯下
“您定不记得,叫冯珈……十三年前冬天雪灾,幸亏您和大少爷给们送好些东西,不然早就冻死在街头。”
冯珈说得殷切,于祁沉笙而言,却不过只是个模糊影儿,他略略回想着说道:“好似是有那回事。”
“是大哥看着有人艰难,才带上去搭把手,你若要谢还是去谢他吧。”
那冯珈脸上僵,但很快又掩饰过去,走上楼梯想要拉近几分两人距离:“是要谢大少爷,但也要谢您……”
“当年熬过那个冬天,才被洋人生父找到,带回国去……可总忘不您……和大少爷恩情,所以又回到云川。”
祁沉笙将汪峦抱回到房间后,便打算去寻些吃,或是再联系何城东送饭进来。
谁知他沿着螺旋而下楼梯走没几步,便见着个神父打扮人,正靠在窗边,翻看着本厚重旧书。
那人相貌很是年轻,鼻梁上架着副金丝框眼镜,镜片后乌黑眼睛衬着异国白肤,却并没有让人感觉突兀,反而带着几分文气。
窗外紧挨着梧桐树,恰好被秋风挟入几片金叶,飘在年轻人书页间,惹得他微微笑着取下。
祁沉笙灰色残目稍垂,这切光景完整落到他眼中,恍若勾起几分旧梦。
话说到这份上,祁沉笙本是有心试探,但也无心再听下去。
他手中绅士杖在木质楼梯上轻敲,刻意不耐地打断冯珈话,灰色测残目映着窗外满是金叶梧桐树,淡然又似告诫地说道:
“当年助你是出于善念,如今你既然做神父,能将这份善念传送下去,便算是对与大哥谢。”
“且不必于个人有什,也莫要听什人什话,走错路。”
“祁二少!”冯珈也是个聪明人,当即就听出祁沉笙话中意思,急急地想要回转什,可祁沉笙却没有给他机会,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。
他忽得不想去取什东西,只想快些转身回去,看看梦中那个人是否真实留在教堂小小房间中,等着他回去。
可就在这时,楼梯下年轻神父忽而开口:“祁二少,是您吗?”
祁沉笙不愿与他多言,刚要敷衍着回应句时,摩挲着绅士杖手却顿下,让他暂时按压下心头难耐地,想要回到汪峦身边念头。
片刻后,他重新抬眸看向眼前年轻神父,淡淡地说道:“是。”
尽管祁沉笙并没有多说什,但那年轻神父却很是高兴,将手中书收起来,欣喜地仰望着他:“早就听人说,您来教堂中,直不敢去打扰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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