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沉笙当真是喝醉,便是再为喜怒不形于色脸上,也染着几分迷离。他撑着手中绅士杖,脚步间仍是不稳,但好歹走到汪峦床边。
“这是喝多少?”汪峦着急地想要扶住他身子,却不想祁沉笙忽然把,紧紧地将他抱进怀里,怎都不肯松手。
“九哥。”
“九哥……”
祁沉笙还在低声念着,转而又不由分说地吻上汪峦唇,在醉意加持下,显得分外不讲道理,只
不想,汪峦却又问道:“膝盖上用药呢?怎没块拿来?”
薄薄绒毯下,汪峦有些不适地动动右腿,随即便仍是感觉到阵阵疼痛。有这段时日滋养,他身子虽然好不少,但是在浣纱楼里那下,却是实打实地伤到膝盖。
俗话说得好,伤筋动骨要百天。早些时候汪峦还不信,可如今个多月过去,他那膝盖外伤算是勉强好,可内里仍旧是疼得厉害,青青紫紫淤血也不见退。
平日里祁沉笙都不许他下床走动,被老大夫再三劝说后,才每日腾出工夫来,小心扶着他走动几圈,买来拐杖几乎没用几次。
“二少爷说,怕们手上没轻没重,要等他回来自己给夫人上药呢。”
流水似灌下去,总算起些作用。
可汪峦却知道……这其实多半,还是与祁沉笙同寝相欢缘故。
起先在祁家柳池小院里那回,祁沉笙虽然如此可帮他调养身体,但汪峦心中其实并不如何信。只想着祁沉笙好不容易不再因着他病避讳,别管理由听起来多荒唐,他总归都是愿意。
可谁知那几番下来,他身子当真见好,而且--
汪峦灵雀似眼眸微转,他清楚记得,当初被困在浣纱楼中时,他与执妖金丝雀之间联系,确实被阻隔。
汪峦心里暗暗念叨他声胡闹,但也没坚持问丰山要伤药,只重新倚回到靠垫中,翻书等着祁沉笙回来。
好在没有过多久,他便听到楼下雨幕中,传来车子驶过声音。汪峦忙坐起来瞧,虽然夜深看不清,但借着灯光也勉强认得出是祁沉笙车子,他这才放下心来。
果然,过没多久,卧室外走廊上,便回荡起祁沉笙脚步声。
汪峦稍稍直起身子,他听得出祁沉笙脚步比起以往有些散乱,应当是喝酒。他想要拄着床边拐杖站起来,可刚握住拐杖,便见着祁沉笙推门进来。
“九哥……”
每次要催动生出新幻境时,祁沉笙都会偷偷将血,滴入这枚戒指中,以供应金丝雀消耗。
汪峦并非蠢笨之人,相反在某种程度上来说,他确也算个聪明人。
如此再结合过去几次,他从重病中苏醒后,在祁沉笙指上、腕上伤口,汪峦又怎会不明白这是怎回事。
他垂下眼眸,轻轻地叹口气,好在如今再不需祁沉笙用血。
小小盅燕窝粥很快便吃完,口中还余着淡淡温甜,丰山妥帖地将瓷盅接过来,又给汪峦送上水漱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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