汪峦薄唇轻抖着,微微开启却迟迟无声,万千思绪万千翻涌,终是令他重新睁开双眼,望着近在咫尺祁沉笙--
汪峦心口颤颤跳,立刻按住祁沉笙手,几乎是下意识地便脱口而出:“别乱来--”
他自幼被拘在汪家,哪里会不明白于这大家族而言,开正门究竟是何等关要事。更何况是临近祁家老太爷七十大寿,大半个云川都瞧着祁家呢,若是在这种时候闹出动静来,当真是要满城皆知。
可祁沉笙却不见半点要改变主意意思,拥着汪峦说道,轻吻着他耳畔,说出话却是那样温柔却不容辩驳:“这怎能算是胡来?”
“九哥又不是什见不得人外室,祁家二少夫人头次进府,按照规矩来走大门,任谁也不敢说句错。”
“沉笙!”汪峦眉眼间也带上几分急意,他紧握着祁沉笙手,轻咳着挣扎说道:“并不在意这些虚名……”
两人在卧室中又厮磨多时,汪峦才得以将衣裳换好,可惜身子也失力气,只得被祁沉笙抱着上车子。
他们如今所住这片小洋楼,方位上来说是靠近城东青洋坊金月湾,若要往那城西老宅去,便须依次经过川水、云水,虽说同在城之中,但也已经两下风光各不相同。
祁家老宅坐落于安庆街以东,正是闹市之中,亦是云川最为繁华所在。这百年来祖业积累,成就赫赫有名大户望族。
汪峦透过车窗向外望去,但见乍过云水后便现得青砖高墙,围拢起大宅院落,足足于街上延伸近百步,才行遇双威风凛凛白玉石狮子。
而这遥遥相望玉狮子之间,六层石阶之上,便是那三间朱色大门,门上散布着数十金钉并圆目怒瞪虎头铺首,尽显富丽而庄重。
“巧,”祁沉笙轻轻而笑,回握住汪峦手说道:“九哥知道,也不在乎什虚名。”
“只是想让他们知道,九哥是坦坦荡荡要娶人。”
“是祁沉笙此生独夫人。”
汪峦闭紧双眼,祁沉笙说出话,字字落在他心上,他何尝是不想。过去种种,身份差距,积重难返病体,样样都横在两人之间,又岂是那般轻易便融释。
但祁沉笙却不给他退后任何步可能,抬起汪峦下巴,灰色残目注视着他,作出最后逼问:“所以九哥,这道门你愿不愿随走?”
车子便在此处停,往来散客,办事小仆们流水似穿梭于两侧角门间,可祁沉笙车子却偏偏就在正门处停。
汪峦望着车窗外大门目光渐凝,而后乍然回首望着身边祁沉笙,好似想要从对方神情中,分辨些什。
“沉笙……你不会是想让……”
祁沉笙像是早已料到汪峦发问,并不着急回答什,只是将汪峦揽进怀中,与他起重新看向车窗外祁家大门,而后在他耳畔平静自若地说道:
“按着规矩,九哥头次进门,是该走这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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