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戴着副眼镜,手上还抱着许多账本,看着姚继汇带着祁沉笙等人来后,立刻得体地招呼着:“祁二少,李警官,劳烦二位为家弟事又费心思……”
也不必人介绍,汪峦便猜到眼前这人,应当就是天锦坊二掌柜,大约也是如今这天锦坊真正能做主人。
不过眼下这位二掌柜,可是里外忙碌得很,没多久就借着治丧名义,又匆匆地离开,依旧是大掌柜姚继汇带他们进西后院。
因为姚继广算得上是突然而亡,家里并没有给他预备下什寿材。此刻尸体就摆在房间中床榻上,用块白布蒙起来。
而昨晚亲眼见着姚继广死去两个丫头,也被绑押在旁边,以便随时审问。
。忙苦着脸,向他二人说道:“二少爷,张警官,那弟弟死实在蹊跷,你们可要作主啊--”
这话出,汪峦更确定之前判断,这位姚大掌柜确实撑不起事来。
“姚大掌柜放心,三掌柜事,警察署这边定尽力。”张丰梁素日里也与天锦坊打过些交道,对这里头三位掌柜脾气,也算摸得着。
当然,再怎摸得着,也比不得如今天锦坊实际主家祁沉笙。
但祁沉笙对着姚大掌柜话,却并无太大反应,那根细长绅士杖,不知何时又落到他手中,敲点着地面说道:“既是如此,还请姚大掌柜带路,引们去看看三掌柜吧。”
得姚继汇应允后,张丰梁便让张茆掀开白布,露出姚继广尸体。
汪峦抬眼看过去,倒是当真如何城东打听到那般,姚继广应是被生生勒死。他双手死死地扣在脖子上,双布满血丝眼珠几乎蹦出眼眶,高高地向外凸出着。而他嘴巴,也张开到个骇人程度,其中被人塞回那截,齐根断裂掉出长舌。
家眷们为他整理遗容时,当是尽过力,可姚继广无论是动作还是神情,都改变不分毫,只能留他这般狰狞死状。
祁沉笙揽着汪峦,手中绅士杖时轻时重地敲击着地面,而汪峦却俯身伸手,托起姚继广那残余、头仍深深勒入姚继广脖子里丝线。
如他之前所设想那样,那样几根蚕丝捻成撮,也仍只是细细软软,即便有韧性,也绝不可能挂
姚继汇听后赶忙应道:“好,好,二少爷,张警官,你们随来便是。”
行人穿过满是织机坊厅没多久,就来到设有居所后院之中。天锦坊传到这代,兄弟三个并未分家,但各人年纪大后,住在起又多有不便,故而就把原本不大后院,又分辟成三块。
大掌柜姚继汇居于正中,老二老三分住东西,眼下他们直往姚继广身死西后院而去。
刚进院子没多久,迎面便又遇到几个人,他们手里头都拿着办丧事用器具,正有条不紊地摆放安置。
汪峦不由得又看眼前头大掌柜姚继汇,觉得这怎都不像是他能安排得出来。果然没多久,他便看个身穿西装男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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