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谏张脸苍白地可怕,骨节用力到泛白,侧肩头上镇神钉遗留创口近乎是瞬间愈合,而另侧镇神钉也摇摇欲坠。
“人在哪儿?问你人在哪儿?!”
“神、咳咳
“师……师呃……尊……”
艰难字节从喉咙里涌出,随着止不住汩汩鲜血。
君衡叹息道:“别怕,舍不得你出事,自然不会让你有事,你会再见到他,也会好好活下来。”
似乎得允诺,将夜终于抵抗不住,彻底失去意识。
……
“耗费毕生心血亲手做囚笼……坍塌。”梧桐声音发抖,难以置信地颤着被血染红唇。
他似疯般吠嗥道:“怎可能呢?到底是谁……到底是谁?!”
“去云缈!现在就去!快!!”
神隐峰塌半边,红光似染血般直冲云霄。
吞噬完弱水将夜勉励送着自己神魂回到身躯中,疲倦地手指都抬不起来,他体内汹涌力量在不断博弈,痛苦不堪。
至纯,至净,弱水至阴,至浊。
醴泉在不断吞噬弱水,那些长年累月积淤在潭底,属于凤岚云谏被抽离神力也在不断涌入醴泉之中。
潭水在月光下寸寸消退,白梅树上白色花瓣也在簌簌坠落,拴在树干上锁链也似被什无形力量扯拽着,摇摇欲坠。
随着水面上汩汩涌出鲜红血液,弱水被醴泉吞干,染成浓红醴泉攀爬着虬粗树根,寸寸绞缠上树梢,强大神力卷住锁链。
天边已泛起浓郁黑雾,皎月血红。
半座神隐峰都塌,这样轰动,就连远在苍梧城奉衣也看到,他正在云谏沉睡屋外小院中沏茶等候,那只护主火凤禁止他靠近。
「哐当——」声,门框拍在墙上,摇摇欲坠。
奉衣挑眉看着站在门口云谏,眨眼间,对方便袭到身前,骨骼分明大手猛地扼住奉衣脖颈。
“人呢?!他去哪儿?你把他弄哪儿去!”
奉衣咳嗽着,涨红脸拧眉道:“尊主不该这失控,九重天上凤岚殿下自有威仪,不可如此惊慌!”
可他侧目瞧着被彻底毁弱水潭,彻底坍塌瞬间枯萎白梅树,终于松口气。
有人踱步至他身边,双臂打横抱起他。
“好孩子,你做到。”
像是却心愿,将夜疲惫地就要昏厥过去,可他强撑着不肯阖眼,就像是还有遗憾。
他不晓得自己体内那不断相撞力量什时候会冲裂灵脉,也不晓得醴泉被污染后,自己会变成什鬼样子,他害怕再也睁不开眼,也害怕再睁开眼时会不记得去找他师尊。
「哐呛——」声,锁链被彻底截断。
潭水干涸,白梅落尽,虬粗梅树似失生命般骤然失色,轰然倒塌。
巨响震地整个云缈地动山摇,就连远在蕖莲观梧桐都蓦然惊醒,浑身盗汗,猝不及防呕出口鲜血。
门被风无幽推开,梧桐惊愕地望着屋外血红圆月。
风无幽蹙眉问:“动静是从云缈传来,怎回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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