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狡辩，他师尊也没继续追问，只是挑起
侧
薄毯，替他盖上，温柔道：“那再睡会儿吧，天还没亮。”
那个梦很吓人，将夜睡不着
，他趴伏在车厢窗边，掀开帘子看外面漆黑夜路，偶尔能瞧见不远处点点灯火人家。
天边挂着弦月，没有盈月时那
亮，却足以照亮马车行驶长路，外头传来神烟驱车动静。
他疲惫极，借着光抬眸看着近在咫尺师尊。
盯着那双虽冷淡，对他却是有些柔和桃花眸看半天，终于找回些真实感，重重舒口气。
沙哑嗓音有些委屈：“
做个梦……”
“嗯。”他师尊温柔地又将他肩往怀里揽揽，等他开口。
“梦见师尊，……”
他扑过去，想于霜雪中拥抱他，于凛风中安抚他。
可他扑个空，眼前师尊骤然化作团炸开雪花，缤纷散落，他什也没拥到。
……
“师尊……师尊——”
将夜醒，梦境中胸口似被巨石镇压窒息感骤然散去，他大口呼吸着，额间都因慌张渗出细密汗珠。
…也行。”
反而将受伤手指往凶神恶煞人嘴里又送送，再被狠狠咬下时也只是皱眉忍痛，甚至挤弄手指，让鲜血流得更多些。
这个举动让对方也愣住。
云谏松口，紧闭双唇，阖上眼眸，情绪复杂道：“滚，滚开。”
那双桃眸倒映出将夜并不熟悉自己脸，他愣怔很久，看着他师尊眸中透出都是冷然，是恨意迸出陌生，所有熟悉温柔都荡然无存，他觉得好难受好委屈。
他眉头皱，没继续说下去，因为梦中师尊承受着极大痛苦。
而且还不认识他，看着他眼神比看个陌生人还要让他伤心，是那般凶狠绝望，就像他是他仇人样。
让将夜很难接受，也不忍心再次复述遍。
“梦见什？”
“没，没什，忘记……”
“怎？”
他师尊声音近在咫尺。
将夜条件反射般紧紧揪着他师尊手，浑身都在冷颤，他感知渐渐回归，感受到双手臂圈着他腰和肩，搂他在怀。
梦境感受太真实，将夜还没缓过神，他师尊不急不缓地轻拍他后背。
等到视线渐渐明晰，入眼是车厢内不算宽敞顶棚，上头悬着枚极东深海鲛珠，微弱柔和却有些冷淡光照亮不大车厢。
竟在瞬间挣脱梦境束缚，操控着自己身躯，喃喃出声。
“师尊，你怎？”
他师尊像是根本没听见他说话，只是带着亘古难消愤恨怒视他，又因捆绑双臂锁链蓦然收紧，荆棘倒刺忽然戮入血肉，绞出滴滴血液，渗入苍白霜雪中。
因忍痛而颤着唇，难控地大口呼吸着。
将夜刚挣脱束缚，他想起上次那个梦，也是这个场景，他自知自己无法解开师尊双臂缠缚锁链，可看着师尊痛苦地忍受，他心中大恸，只想不顾切地拥住他师尊，安抚他疼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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