抱着他,哄着他,看着他因自己怀抱中温暖而点点沉睡过去,终于消耗干净这倏然爆发难控,又极致凶猛灵力。
云谏将自己所剩不多灵力,又咬咬牙度给将夜,去安抚那股躁郁。
他必须带着他赶紧回神隐峰,撑不多久,再这样下去,他连人形都要维持不住。
拦腰抱起沉睡少年,他斜睨眼近乎濒死钟离泽。
钟离泽说不话,也没有动弹力气,他只要稍微挪下,腰间最后血肉皮肤就会被扯断,碎成两截。
到底经历什,才会这样……
云谏心口抽痛地厉害,他红着桃眶,把将满身血污少年拥入怀中,喃喃地哄着:“对,你没有杀他,他还活着,你没有杀人。”
好像只因为这样句认可话,将夜就如释重负般重重喘口气。
他看着自己手弄脏师尊白衣,又极怕地要推开他,嘴里嚷嚷着破碎声音:“都是血,弄脏你……”
“没有!没有弄脏!”
浑身都在颤,从刚刚近乎濒死安静中缓过来,抖地厉害,他弃剑,双手使劲握住云谏手。
可他手上沾好多血啊,滑腻腻,根本怎都捧不住师尊手。
而且……他手好脏啊。
师尊手那干净,他怎能……
他对着那双忧心忡忡桃花眸,忽然有些害怕,声音抖地不成样子:“师尊,……杀人,把手弄脏,……”
云谏虽不知道他做什,能让乖跟只幼犬似将夜崩溃成这样,但就算将夜不出手,凭着这人以往做事,云谏都不可能容他。
只是桃眸中戮出个凌厉眼神,那把属于钟离泽本命剑倏然拔出,又狠狠坠下,直刺心脏!
这个人,早就该死。
这次,就彻底
云谏猛地又将他拽回怀里,死死地拥着。
他不想追究将夜为何杀钟离泽,更不去想这样做后果,只是心疼于自己离开他这会儿时间,他怎就变成这样,他难以想象自己若是再晚出现会儿,他又会出什事。
云谏捧起少年脸,那张挂满泪痕,沾染血污,尚显少年气稚嫩脸颊上布满惊惧与不安,委屈又害怕。
云谏抬手点点擦掉他脸上血迹,甚至不怕脏地吻去少年不断从杏眸中渗出泪痕。
“别怕,在你身边,再也不留你个人。”
他慌乱中蓦地回头看眼将死未死钟离泽,猛地摇头:“不是!不是!没有杀人,他还没死呢……他还活着,不算杀人……对吧?”
不断乱颤眸子慌张地看着云谏,期望得到他认可,告诉他:对,你没杀人,别看,那都是幻觉。
可是,钟离泽这个样子已经和死没什区别,除颗还在跳动心脏之外,五脏六腑都被彻底捣得稀烂。
将夜从来是不敢杀人,甚至不敢伤人。
他连看着别人被鞭笞都直皱眉头,好似那些疼痛都能被他感同身受般,更别说亲手将个人折腾成这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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