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夜叹气,也懒得别扭。
师尊多少是在为某些事紧张,身边也就自己个人,给点安慰也不算过分,于是手指轻合,扣在师尊手背上。
无声地安抚对方。
比翼鸟:“殿下,很多事追究下去,只怕会失去更多,甚至丢掉眼前所拥有,如今殿下得偿所愿,只愿殿下往后余生都安好。”
“呃……”云谏沉默很久。
可是……
他没有成功,反倒阴差阳错被掳去云缈山,成个莫名仙尊,又被枷锁捆缚,终不得自由。
关于千年前彤岫村事,他都记起来,这些也是神脉能记录下全部内容。
但其实,还有很多困惑尚未解开。
比如:自己到底是个什东西?蕴藏在体内力量究竟是什?在去到彤岫村之前,他是谁?千年前将夜又是什?他被囚困于神隐峰,拴上沉重枷锁,像个囚犯样承受每个月盈之夜折磨是否是因为他曾罪大恶极?
【更】没这个儿子,别乱想。
云谏倒也没注意将夜此刻别扭小心思。
这是场噩梦,也是场美梦。
神脉只是将故事说给将夜听,有些感受对他而言或许是陌生,并不能感同身受,但云谏不样,神脉拥有他血脉,那些记录其中记忆都直接返还到他识海深处。
从彤岫村开始,就不断产生困惑,从知道将夜壳子里换个魂灵开始,就不停感受到怪异情绪,都在梦境中得到答案。
他知道自己骨子里不是个偏安隅人,当初毫无头绪时,他确实将那千年活成行尸走肉。
没有过去就不期未来,没有记忆就没有痛苦与快乐。
似乎,活着就只是在艰难地活着。
近乎将每个月盈之夜承受疼痛当作理所应当,就像是凡人日三餐,像是从出生走到死亡,每个必经阶段罢。
“恐怕……”云谏抬起眼,天生温柔缱绻桃眸头次变得毅然决绝:“就算想苟且偷安,有人也不会就此罢休
解到真相越多,人就越容易陷入困惑之中。
云谏问比翼鸟:“神脉告诉似乎并不全面,还有很多不知道。”
“殿下真想知道吗?”
比翼鸟叹息:“失而复得已经是天道恩赐,若只是繁华梦,如今所得都是幻象,殿下该当如何?”
这话将夜是听得云里雾里,但师尊忽然把拉住他手,攥得死紧,掌心似乎都冒出冷汗。
千年前,还没有云缈山,他曾经旅居在彤岫村,在那里遇到将夜。
他知他非人,非妖,非魔,更像是天地造物之下另类存在。
偏偏就这样个存在,面对他凶恶驱逐与讥诮讽刺,还能愿意留下来,治他伤,救他魂。
可偏偏就是这样个世间最美好,最纯澈存在,到底是被他厄运牵连,最终化作熊熊烈焰中捧灰,什都没留下。
他疯癫到险些杀那些他曾经救赎过,却也是杀死将夜罪魁祸首——彤岫村那些愚昧村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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