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——疼疼
而他清晰地认识到他被困在这具记忆中
身躯里，似要带回那些他从未感知过情绪。
他是谁？
这个人是他吗？
这是他千年前记忆？
太混乱
，识海破碎得要命。
少年朝着他笑，淡到几乎感受不到任何存在手掌缓缓抚过他脸颊。
“涅槃很痛，但你要忍住。”
那是少年说最后
句话，而后便化作烟化作砂砾消散飘远。
“别……别走！”
云谏几乎耗费全部力气才本能道出这句挽留话。
他在说——没关系。
心口针刺仿佛变成锥心，云谏因那莫名疼痛蹙眉，眼前切开始模糊，被血雾笼罩。
他天生拥有双堪破虚妄眼，类似于冰晶制造那种伎俩根本迷惑不他，可他还是不由自主深陷某种奇异情绪中。
心口隐隐作痛，他闭上眼缓很久，再睁开时候，双目被血色淋透。
浑身都疼，心脏更疼。
为何此刻，他会因为少年逐渐溃散残魂而感到心慌？
心口像是被什
蛰下，蓦地抽痛。
渐渐，陌生情绪操控着他，喟叹着道出句话：“别那做，你救不他，再这下去，你神魂就要完全消散。”
句类似于担忧话说出口，他自己都怔瞬。
嗤笑于自己竟把残留影像当真，又嘲笑自己什时候会是忧心于他人生死人？
像是片涳濛中忽然被塞进来很多破碎镜子，每块碎片都映入他影子，那些不熟悉画面在努力拼凑，可永远找不到属于正确位置。
他仰头看着那抹就要飞出寒潭，似乎被风吹，水流冲就能散个干净浅色流光。
瞳孔骤缩，紧张地想要伸手去捞。
可他动，双臂又被绞出血液，锁链哐当，发出沉闷响声。
不知是锁链绞得他胳膊太疼，还是为追寻那道已经消散不见光，云谏拼命从身躯中调出灵力去撕扯锁链。
可是又有什用？
少年还是消失，那簇生命中最后抹浅色光明也将被带走。
余下只有流淌进阴刻符阵血污，发出似催他癫狂嗜血般狰狞红光。
云谏咬唇屏息。
他很清楚，这是记忆，这是曾经已经发生过事情。
他倏然发现眼前回忆画面不见，少年也不见，那个同自己拥有同样面貌男人也不见。
而他……
竟被锁链缠缚双臂，吊在空中！
胳膊上传来绞痛感，胸腔滞闷着，口气终于喘上来时，他才感受到心脏疼痛，以及被渐渐治愈温暖……
睫毛煽动，眨好会儿才透过满目血雾看清楚面前快散干净少年。
难道就因为这个男人同他有着相似面容？
相似……面容？
云谏蓦地抬头，放眸去看男人脸，却倏然对上几乎透明地已经看不清身型少年那双……杏眼！
少年身体都快溃散完，那双眼依旧温柔地看着他。
双唇翕动，发不出声音，但云谏看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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