师尊倚在窗边,盯着楼下迎来送往,笑容谦逊首席,桃眸微眯。
楼下人似有所感,抬头扫过去,就撞上仙尊冷冽如寒潭桃眸。
钟离泽浑身颤,面色蓦僵,但多年训练出来从容使他将这种压抑咽下去。
心道:他只是告诉将夜,那几个人去楼上,可能是去拜见仙尊,又没说别什。周围人多,他们都听见他那挑不出半点毛病话,都是他证人,他大可不必慌张。
不管将夜做出什样行为,都
冷淡尾音放慢速度,添几许戏谑意味。
果不其然,小徒弟脑袋垂得更低。
他也没真打算让他难堪,薄唇轻启道:“你怎知道有人进房间?”
云谏直觉得是意外,以为他们走错,但看将夜怒气冲冲拎着桌腿直奔而来模样,恐怕早就知晓什,并非偶然。
将夜神经粗,话题转,他脸上尴尬几乎弥散,只余下热意。
怕再逗弄下去,少年该无地自容到昏厥。
云谏大发慈悲地放过他,松开手站起身,覆于背后手还残留余温,指腹微不可察地碾磨几下。
将夜声若蚊蝇:“只是担心师尊。”
果然如此。
云谏心底笑笑,面上不显。
额发挡挡,却被师尊捏着下巴,躲不掉。
惊恐散去,双杏眸湿漉漉,幼犬似眨巴几下。
云谏瞧他这个样子,倒觉得有趣,又凑近几分问道:“怎不说话?你……觉得被谁玷污?”
大约是浅寐刚醒,师尊嗓音泛着股慵懒微哑,没有平时那般淡泊,反倒是有些戏谑意味。
像是明晃晃地告诉他:只有你玷污师尊,没有别人,你好意思这义正严辞吗?
拧眉气极道:“是钟离泽!他说他们欲对你行那不轨之事!”
钟离泽暗示是真,但「不轨之事」是将夜脑补出来。
将夜实在气坏,说话也说不太清楚,只咬牙狠狠道:“总有天,要教训教训他,太过分!竟然撒谎骗!”
师尊脸半隐在昏暗中,神色莫测。
他抬手推开窗棂,屋内下子亮堂多。
这小徒弟自以为与自己有染,当他以为旁人玷污自己时,才会产生如此激烈反应。
云谏不知是该因他保护自己心片赤诚而欣慰,还是为他满脑子误会而无奈。
尽管将夜尴尬至此,云谏却也不怎想解释前因后果。
桃眸轻移过去,小徒弟窘迫脸埋在额发后面,脑袋上那撮软发出卖主人,微微颤着。
云谏忽然笑笑道:“嗯,知道,知道你……关心。”
将夜实在被自己揣测尴尬到不行,怎可能再次说出那般令自己社死话。
他咬着唇,不肯吭声。
小徒弟分明脸皮薄到尴尬就红,却偏偏脑子里堆不堪入目想法,还总觉得自家师尊柔弱不能自理,会遭他人毒手。
云谏不知说什好,他指尖摩挲着少年光滑下颌,那里温度比攥着他手掌心还高。
手感……不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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