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夜点
“不是很疼。”
话说出口,云谏自己都觉得有些奇怪,不适应。
他忽然又开始不确定将夜是否在关心自己,他解释是否多言?
却见少年眼眶有些微红,抬起杏眸看着他,声音都打颤。
“怎会不疼呢?那大个口子,流那多血……”
他不是个记仇性子,也没多问钟离泽如何。
云谏怕吓着小孩,也没多说。
“你在这儿等?”云谏问。
将夜点头:“嗯,步师叔说腓腓是皮外伤,没什大碍,在给他涂药。”
两人并肩闲庭信步地往回走,夕照暖光将两人影子拉地长长,投在处,明明两人之间还保持着礼节性距离,叠在处影子却显得亲密无间。
“你死,让他再重新找个便是。”
云谏桃眸微移,望着墙之隔另间院子。
“原本瞧那个就不错。”
钟离泽是真快被抽死,没注意到云谏说完这句话后,隔壁琴音蓦地滞住,无声。
云谏倒也不是真想要这人命,丢沾血长鞭,扭头就走。
是将将夜引去后山禁地?
还是这次篡改委派?
总不可能是为只神兽吧?
他……他不是不在意自己那个徒弟吗?
“啊——”
他根本不知道云谏每个月经历那些事比这伤口要疼上千万倍,他都能习惯,更何况是这样微不足道小伤。
当时昏厥过去也只是因为灵力忽然溃散,时间撑不住罢。
或许……还有那个奇怪梦。
没想到不久前还惧怕自己少年,会在那种情况下为自己担忧不已。
“有件事要问你。”云谏忽然道。
缓缓走过长阶,又踏过拱桥,不知不觉距离像是又拉近点。
师尊身上气息若有若无地萦绕着将夜。
少年鼻子尖,嗅嗅,蹙眉道:“师尊伤还没好,回来就如此奔波,是不是伤口裂?”
云谏愣片刻,没道出实话,只淡淡点头。
就见少年眉心皱起,副懊恼模样,微亮杏眸将怜惜和愧疚写进去,脑袋上那撮软发都缓缓蔫耷下去。
“你若再犯本尊忌讳,下次抽就是神魂。”
云谏在神隐峰下绕圈,散干净身上血腥味才回去,还没走进水榭就见迎面扑来少年。
少年奔地飞快,头顶软发禁不住风吹,摇摇晃晃。
要不是少年跑到他面前蓦地刹住脚步,他甚至觉得他会个猛子扎进他怀里,挂在他腰上。
好在将夜现在极懂分寸感,规规矩矩地站在他面前,挠挠软发道:“师尊,你回来呀。”
柳枝带着凶悍灵流,道道抽下,后背早就血肉模糊,渐露脊骨,再这下去,他恐怕会被活活抽死。
再也维持不住斯文模样,钟离泽咬牙切齿,面目狰狞道:“你不能杀!”
“……是掌门座下首席弟子,掌门……不会允许你这样……做!”
“是吗?”
云谏依旧面无波澜,只似笑非笑道:“首席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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