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还要七十多条没做完。
陆含
螳臂当车,蚍蜉撼树。
林言直都在做这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事。最后件,他想为自己做。
“行,把含谦叫进来给你保证!”
顾兆立刻道:“就说嘛,活着多好啊,再怎想不开也不能寻死啊是不是林律师?回头你换个城市,立马就能开始段新生活!”
林言没有笑,他目光空空地望着天花板,眼神沉滞而疲倦。
“不知道林律你怎突然就,呃,和含谦闹成这样。”
顾兆斟酌着措辞,谨慎劝慰道:“不过你为什不想想当初支撑你走下去初衷?”
“这年里,你和含谦磕磕碰碰,就没有不想活下去念头吗?那你怎坚持下去,现在也不妨想想嘛。”
他看着林言因为消瘦而更显深邃眼窝,大概病久,那双漆黑清澈眼睛比往日少许多寡淡矜傲,更添几分缠绵孱弱。
带着虚弱病气,叫人看得心忧怜。
个冷笑话:“那、那林律你还是换个愿望吧。不然八成这辈子都实现不陆家在澜城,是根深蒂固,你哪怕头撞死都撼不动它半片枝叶。”
林言不吭声,他精神实在不太好,只和顾兆稍微说会儿话,就感觉眼皮酸重,又想睡过去。
“只是去雲都处理个案子。”
林言强撑着困乏,竭力打起精神说:“被陆含谦看见,他就疯狗样追着纠缠年多。”
“他几乎毁。心理上,身体上,都留下难以恢复创伤。”
而直悄悄站在门外偷听陆含谦更加笑不出来,他沉默地听着房间里切对话,直到林言答应和他分手就吃东西时,才被抽干力气般顺着门软软滑坐在地上。
他呆呆仰头望着虚无空气,甚至想,要是自己个星期前没有把u盘事告诉林言就好。
他为什要把U盘事告诉林言呢?
毕竟那个时候他和林言在起,是真像情侣样。每天起煮粥,抱着看电视,晚上相拥而眠。
陆含谦木然地掏出手机,凝视着备忘录里那条《恋人之间必做99件小事》。
“反正话放这儿。”
顾兆出神地望着林言眼睛,等他回过神来时,心头突然微微跳。“只要你好起来,含谦就会放你走。但如果林律你非觉得活着没意思,这谁也拦不住嘛是不是。”
“你确定?”
过很久之后,顾兆都快以为自己无法等到林言回答时候,才听林言低低地,干涩地道:“要听陆含谦亲口和保证。”
——他终究还是想把事情做完再走。
林言道:“但即便现在肯放走,他却依然不会受到任何惩罚。对来说,这算什好事?”
顾兆被噎着,他发现林言思考问题方式都和他们不太样。
像顾兆想,能说服陆含谦放过林言就不错,哪儿还敢指望什善恶有报,人人平等。
思想越自由,现实越痛苦。
想这多,那不是给自己添堵嘛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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