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……”
此后半月,林言去参加各个大大小小酒局。
从前不知道,原来求人是这难。
许多人都憎恶林言。
有些是嫉妒他才辩无双,年少成名;有些是看不惯他行事作风,清正孤傲个什劲儿,也不知做给谁看;还有些是从前打官司,就结下梁子。
林言望着空气,低低说,“可是是律师。”
“…………”
“既然这样,待会儿也还有个局,就先走。”
李检站起身,脸色非常难看。
他本来是以为林言和陆家有什关系在,不敢擅自得罪,才来赴宴,眼看林言这态度,不出事就算好,可千万别再连累到自己。
林言重复着这句话,对老律师抬起头,问:“可是迟到正义,那还叫正义——和霸权者施舍,有什区别?”
“…………”
老律师被问得顿,愣住。
“哎,哎。”见状,小助手连忙插嘴:“林律,知道您很厉害,在事务所,最崇拜您你…………可是这次,它情况不样嘛。明知道希望渺茫,为什还要以卵击石嘛。“
为什?
案子,要不算。别代理,被告那边……准备得比较充分。要是为这个案子,砸你‘零败诉’招牌,不值得。”
“就是!”
见状,李检也劝:“又不是什大事。个小姑娘,养这大能花几个钱啊,叫赵总多赔点儿不就成,至于这费心思?”
“林律,看你还是不解他们这些刁民心思——你以为你这花功夫死磕,他们会感谢你?”
李检接着道:“说不定,他们就是想趁机多讹几个钱,你这揪着不放,人家还怪罪你呢!”
现在难得有机
老律师看着林言,半晌,也过来拍拍他肩膀:“小林,再好好想想。你脾气太犟…………早晚会吃亏啊。”
林言没吭声,小助理在他身侧坐半晌,看着桌子动都没动菜,怯怯问:“林律,这菜咋办?”
林言动动眼皮,平静道:“没事。待会儿去把账结,多少钱记卡上。”
“要不打包去事务所吧…………”小助理有些可惜:“说不定大家正加班呢,可以当宵夜。”
林言摇头:“宵夜再重买。这菜已经脏。”
用张岱话讲,叫“明知不可为而为之”;
用孟子话讲,叫“虽千万人吾往矣”;
林言笑下,说:“因为做律师,心里总得有条底线。”
他这说,李检和老律师脸上霎时都不太好看。
“知道你们是为好。”
“…………”
林言没说话,半晌,才听他极轻道:“可是李检,人命就是人命,是不分高低贵贱啊。”
“小林,要不这样,”老律师说,“现在没机会,你可以先缓缓嘛。等到时候,遇上贵人,有条件,找个人搭把手,你再把这事儿清清。”
“那什,老话不是讲,正义只会迟到,但不会缺席嘛。”
“正义只会迟到,不会缺席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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